爷他老人家要是碰了,估计他也交不上那些王爷贝勒,碰了湿货,人家还不都得忌讳着点,一个是皇亲国戚讲吉利,另一个皇家要是和地底下挖出来的东西扯上关系,皇上知道了还不得责罚,皇家最忌讳了这些事情了,搞不好马上被革掉爵位踢出宗室族谱,这都算轻的了。”袁青虹看似海扯,但透着老道。“你们家不做到处有人做啊,门面这么敞亮还不做,哎呀可惜得很啊,照袁六爷的话说,碰湿货就会惹麻烦,可你看看那些搞湿货的人,哪个不是一个比一个赚得多,长沙平楼的老鼠三,开了多少墓了,要有麻烦的话早麻烦大了,可你看看,现在八十几了跑得比我还快,孙子孙女都移民去国外啦。”姓何的缠上了。“那也不是这个说法,家家都有个规矩,不能图些钱就忤逆了祖先的意思。再说现在不挺好的嘛,您都说了我们家门面还算敞亮嘛”。袁青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哎,湿货是有些讲不清楚的东西,那你说咱们中国人做了几千年了,不都这样做下来了?”姓何的有点扭捏。“人家是人家,再说干货不犯法啊。长沙平楼的老鼠三没事,可同样长沙满楼的叶老秃呢,前年可是吃了子弹带着窟窿去见祖先的”。袁青虹满饮了一杯。“哎,湿货湿货,挖出来不就干了。你们家给我的东西,你们家是光明正大地进来,你怎么知道进你们家之前和再之前,是不是干净啊?哪有那么多晒到外面的东西,只不过你们家保证不拿湿货而已,那你们的上家,上家的上家呢?”话题不但没有中止,还有继续下去的样子。袁青虹虽然不爱听,但谁都知道,姓何的这话其实也有道理。如果没有湿货的话,那现在行里面那么多新鲜东西哪来的,确实,袁家不做,做的人多了,那也是讲不清楚的事情。“咱不讲这个了,祖训要是那么不值钱那还能叫祖训啊,吃菜吃菜,今天这黄鱼比上次的还新鲜”。该把话题转一转了,袁青虹只顾吃起温州大黄鱼来。“这个黄鱼是养殖的,现在经济好了水却混了,鱼都不好打,哪天你们家做了湿货,我再请你吃野生的好了。”何老板虽然还略带抱怨,但也知道袁家的规矩光靠绍兴老酒和大黄鱼是摆不平的。酒过三巡,众人都迷糊起来。期间何老板接了好几个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温州话,袁青虹习惯了,听不懂也不去听。只是记得“古董”两个字,温州话里叫“够懂”,还真是有点意思,“古董”这东西你还真是得“够懂”才能玩。就在何老板手下买单的间隙,袁青虹其实也在想,他袁家虽然不做湿货,那人家挖出来倒了几手后,到了捏古斋就是干货了吗?虽然不是他们家挖的,但那也是挖出来的东西啊,湿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