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十月的成都,不能不说有多凉爽。但炎炎的夏日过去,再加上四川盆地著名的“秋老虎”,忽然一下子温度下降了近十度,人们还是感到身心都轻飘飘的,无来由地一阵轻松。可是对那些还在场上踢球的孩子们来说,可是一点也不轻松,他们那绷紧的神经和一丝不苟的铲球动作,告诉每一个在场边观看他们踢球的人:我们可是一点也不轻松。随着每一个精彩的进球,每一个精准的抢断,或者是无谓的失误,糟糕的射门,都会带来场上、场边的一阵喝彩或者叹息,个别性子火爆的少年甚至还随口几句国骂。被挨骂的少年只能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接受谩骂,可能是因为骂他少年是他的老大,要不就是技术高超,有骂菜鸟的资格,总之被骂的人只是一声不吭,嘴里嘟哝了几句马上又上前反抢。抢到了球,那刚才骂菜鸟的老大马上又兴奋地大声表扬菜鸟,搞得菜鸟一阵兴奋又把球带出了边界,又招来老大的一顿臭骂。
我笑了,这些都是些单纯的少年!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被神奇的黑白二色的足球控制着。他们为它而疯狂,为它而沉醉,一切欢声笑语,一切痛苦不快,都是由此而生。
“你,笑什么?”羽然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很轻,很柔,感觉像是树叶悄悄抚mo过一样。
我看着那些在绿茵场上奔跑的少年,“那些孩子就像当年的我一样,看着他们那认真的样子,我就如同回到当年和我那群哥们一起拼搏的岁月。真是让人怀念啊……”
“你啊!说得就跟自己有多老一样!你跟他们还不是一样,都是还在‘奔二’的人啊!你不过离在这块球场最后一次踢球才一年时间,说得就跟过了好几十年似的!”羽然一脸不屑地说道,频频微微地点头,脑后那俏丽的马尾一上一下的,惹得旁边的我想试着抓一下试是这头发究竟弹性有多好。
也真是这样,在离开绿茵场近一年的时间,我什么比赛也没有参加,对于我来说,那不啻于被关进了戒备森严的监狱一般。每天,我都能站在教室外面的过道上,看见楼下球场那些飘逸带球的身影。每一次体育课或者课外活动,简直就是我的恶梦。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些跳跃的身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后来我发狠再也不去球场,甚至连看也不看,但是我内心依然受到无比的煎熬。
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不叫做度日如年?
而这些,羽然她是绝对不会了解的,所以我沉默不语,还是看着球场上踢球的少年不说话。我和羽然之间气氛一时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