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定有重大隐情。”
青狮妖深沉勇决,善体上意,远非蛮武豪放的黄狮妖可比,这诸多疑点自然逃不过它的思虑。
正思忖间,虎皮鹦鹉却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拈着兰花指笑道:“哎哟哟,青阳侯爷,咱家可也有日子没见到您老了,这心里边儿呀,还真挺惦记着您的。”
妖国境内虽自灵运太宗以来即讲求众生平等,但妖族子民却始终瞧不起人族,一概斥之为“贱人”,这还是从中土人族那里学来的称谓。连带与人族有些亲缘的猿族和一贯阿谀人族的犬族也大受歧视。而妖族兽、羽、水、虫四部的地位也是依次而下,自来兽部为尊,视其余三部为下等物类,动辄嘲骂三部子民为“贼厮鸟”、“烂泥鳅”和“瘪臭虫”。
除此之外,兽族生灵还最重血性,不论雌雄皆崇尚刚烈勇猛之风,因而对羽族中那些鲜翎艳羽、娇声细气的雄鸟颇为鄙视。这时众将官见到虎皮鹦鹉的阴柔情态,心中不约而同地骂道:“这扁毛儿杂碎,嗓子尖得像牝猫一样,难不成是被人割去了卵子吗?”
妖族子民对人族最为恨惧者,并非其贪狠杀戮之心,而是其独家首创的阉割之法。这实在是妖族所有雄性生灵最为惨酷的噩梦,当真是言者惊心,闻者丧胆。此法不知起源于何时何地,但流传至今依然盛行不衰,听说中土人族甚至将此恶法施诸同类,这更令群妖匪夷所思。妖族群雄争偶夺食之际,爪牙相向原也平常,但为保种系延续,罕有这般赶尽杀绝的。故而在妖族看来,戕残同类是为不仁,妨害种绪是为不智,人族竟能做出这等不仁不智的恶行,实是世间最为可憎可怖的物类。
还有一些见闻稍广的妖族也曾听说过人族中有专门豢养鹦鹉者,趁小鹦鹉尚未长成之时,或以手捻,或用火烫,强行揭掉鹦鹉舌头上的一层皮壳儿,露出里面娇嫩的舌芽,以便教其学说人话,然后带到市上卖个好价钱。眼前这位虎皮鹦鹉语声如此娇媚婉转,不问可知,早年一定受过人族此种酷刑折磨。
青狮妖自然也听不惯虎皮鹦鹉的腔调,淡然道:“不敢。尊使远来辛苦,这便请至馆驿安歇,本帅略备薄酒,为尊使洗尘。”
虎皮鹦鹉笑道:“不忙事,不忙事。咱家来前去过武成王府,王爷事务繁忙没空接见,只托咱家给侯爷带来一坛百年陈酿。”招手命随从抬进一尊大肚酒瓮,放在殿口。
青狮妖心中一痛,这瓮酒乃是三弟百多年前离开王府时埋在后原中的,当时还曾言道,待它收复中土得胜凯旋之日,再与二哥开怀痛饮。谁承想三弟壮志未酬便已殒命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