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子绝无可能在“烛心镜”前隐匿自己的心志,定是有人暗中捣鬼。转眼瞥见戚耿吾目光灼灼,神色不善,心道:“好哇,敢情是你这厮在一旁护犊子。”他久闻一线天独孤氏幻术高妙,又觉烛心镜像虽很明晰,却颇有几处衔接不畅,难保不是戚耿吾以幻象遮蔽了紧要段落蛊惑众人。
一念及此,卫流萤狠劲立时发作,暗道:“嘿,咱们今日就来斗上一斗,且看是你的幻术厉害,还是我的手段高明。我就拿这小子的脑袋瓜儿做战场,跟你拼个胜负,你若舍得徒儿性命不要,卫某也乐意当一回恶人。”
他这边内息急转,独孤擎登时大受苦楚,只觉脑中如有一柄硬毛刷子层层刮扫脑髓,委实痛不可当,“啊”的一声痛呼,两手抱头扑倒在地上不住翻滚。
秦桑柔又惊又怒,斥道:“住手!”劈空一掌向卫流萤当面击去。不料劲力方出,便有一道绵韧真气从中堵截,随即听到程智广的声音说道:“戚夫人,不可如此。”
秦桑柔尚未回言,那边厢早恼了恶头陀孔提炉,怒道:“有什么不可?这厮分明是找不到证据起了歹念,存心想把这孩子逼疯,好接着诬陷他做贼。这般行事太他娘的卑劣,我恶头陀虽恶不傻,第一个容他不得!”他嘴上说得利索,手底下也不含糊,呼呼呼呼连出数招,滔天水劲海啸一般攻向卫流萤。
尚寒蛩锐啸一声,大袖展动,劲风飙举,从旁接下孔提炉的杀招,一面说道:“秦教主已然准许我四弟施法,你这厮却出手搅局,难不成是怕咱们查出此事与你有关吗?”
二人连打带骂,顷刻间又拆数招,观战的叶比丘也耐不住了,袍袖一甩便要上前再斗丁蚍蜉和莫蜻蜓。
此时独孤擎正痛得双手抱头,两腿乱蹬,令狐挚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指着卫流萤破口骂道:“你个臭骡子,快把镜子拿开,不许再照我二哥了!”
秦桑柔更不迟疑,玉手翻舞,纤指凝辉,正是家传绝技“修罗洞天指”的起手式。然而没等她发力攻敌,独孤擎脑中陡然掠过一丝针扎般的剧痛,身子一蜷一挣,再不动弹了。
与此同时,悬在半空中的菱花古镜铮然炸碎,金色浮光四射消散。卫流萤怪叫一声,跃起老高,口中“噗”地喷出一道血箭,未及落地便已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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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在场众人齐吃一惊,孔提炉和尚寒蛩也各自收手。莫蜻蜓抢到近前,扶起卫流萤连掐带打,折腾了好半晌,才将他救醒过来。
众人但见卫流萤咧着一张鲶鱼嘴痴痴傻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