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洞一定是昨晚在两只畜牲打斗之时给撞塌了,宇阳恐怕被埋在里面了。”
语毕急步上前,祭起太极枰便要凿土开洞。忽听身后的翁亭旭尖叫一声,忙回头看时,却见他一脸惊骇地直视着冰屿魁蛇的尸身,似是被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吓住了。
陆星舒跃身而回,顺着翁亭旭的目光看去,只见冰屿魁蛇长大的尸体侧卧地上,肚皮上开了一道长达数丈的大口子,五脏六腑全都流了出来,浸泡在一滩黑色凝血之中,场面甚是可怖。
翁亭旭目光所集之处正是冰屿魁蛇巨大的胃部,胃壁上不知被什么物事弄出一个大洞,墨绿色的粘稠胃液从破洞之中直淌出来,在山石上熔出一片凹陷。胃壁孔洞的上方却粘着半幅白色绸缎,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陆星舒心中剧跳,跃步上前探手将那片白缎从胃壁上扯了下来。阳光下看得清楚,那片白缎竟是半幅衣角。
恶臭刺鼻的魁蛇胃液顺着衣角缓缓滴下,落在石地上发出“嗤嗤”轻响,坚硬胜铁的青石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陆星舒斗觉指端如被火烫,忙将衣角丢落地上,扯过土石缝隙里残存的几株青草将衣角上的魁蛇胃液轻轻揩去。
冰屿魁蛇食性甚杂,胃中粘液可腐蚀消溶各种食物。幸而这片衣角只是沾染了少许胃液,兼且制衣绸料乃是南方上品质地韧滑,再加上鹿丝草对烈性胃液颇有调和化解之效,这才未被销蚀净尽。
陆星舒将拭净后的衣角平铺展开,眼见光鲜细滑的绸缎转瞬间色转暗黄糙如牛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凝视着衣角久久无言。
翁亭旭呆看半晌,抖抖索索地说道:“这件袍子是我昨晚披在宇阳身上的,怎么会在这里呢?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陆星舒看看衣角,又看看翁亭旭,很是沉痛地说道:“我们来得太迟了,宇阳他已经……唉!”说到这里不忍卒言,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翁亭旭头脑中“轰”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骇立良久才“哇”的一声恸哭出来。他自慈父去世后便一直对自己说弟弟还没有死,正在后面山洞里等着他。但此刻眼中所见却令他不得不相信弟弟已然葬身蛇腹的严酷事实。一想到弟弟之死全是因自己照管不善所致,不禁深深追悔痛切自责。捶胸大嚎道:“宇阳,都是哥害了你呀!……”
陆星舒见翁亭旭伤心欲绝,心里也颇为难过,悄悄擦去眼角泪水,轻抚着他稚嫩的肩膀说道:“亭旭,此事并不能怪你。只恨我未能早些杀掉黄狮妖赶过来搭救宇阳,才会弄成现在这样。唉,想来真是愧对你父亲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