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规矩清楚,只要他穿的鬼袍真的、阴阳司能够相认,我们做差的就把他当官,他有令我们照办、他有赏我们照收,全没什么可说。可大人不行,不能真把他当同僚大人不肯苏景做买卖,多半是这重缘由吧。大人忠心耿耿,想必尤大人能看得到。”
段旺旺笑着:“之前骂错你了,你眼光不错,看事情也算清楚。”
段旺旺对苏景的生意有些兴趣,可他还是告辞离去,这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有些胆怯:和苏景做生意?对总衙又该如何交代。
再就是,哪怕苏景把价钱提高三倍,这也只是个‘细水长流’的盈收。远水不解近渴,于自己所处困境全无补益。说到底,过不了几天孔方差就来收账了,到时‘公款私用’事发、免不了革职查办的下场。马上就要倒霉了,还张罗什么买卖。
话说完了,段旺旺在此扬起手中符撰、准备离开。不料小鬼妖雾不肯让路:“大人留步,小的还有几句话想说,只几句话,只耽误您片刻就好,决绝过不了盏茶功夫。”
段旺旺长眉蹙起,但还是一点头:“你说吧。”
“大人不在不津,却因地位所致,被总衙、苏景夹在中间,深陷于事局之中;小的人在不津司衙,就受那苏景管辖,但因官卑职微,反倒脱身事外。由此,大人眼中的麻烦事,小的看得可能又是另外一个样子,这就把我的想法说一说,以供大人参详。”
“先说总衙尤大人,对这座不津的一品司会如何处置,不外三种情形,其一:浅寻一伙斩杀正印判官,尤大人追究到底,苏景和浅寻不算同谋也是同伙,一并斩杀,双方是为仇敌。”
“其二,虽然不太可能,但尤大人超凡入圣,他老人家的念头不是旁人能够猜测的,也说不定,他老人家真的就承认了苏景的大红袍,从此幽冥世界便有了两位一品大判,这一来双方就成了朋友。至于不津前任刘大人的事情,小的说一句不敬之言,他确实犯了重罪、坏了规矩。”
“除却敌友之外,还有一种情形:就是想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古里古怪,不打也不亲、不惩也不认。小的愚见,会如此,要么是尤大人另有深处想法,凭我可不敢揣度,也没处揣度去;要么就是尤大人正在思量该如何处理,孔方穷之行意在试探这样的情形当不会持续太久。可段大人明鉴,别的不提,就凭咱们的寿数,试探个百八十年,也真算不得漫长。就这么说吧,也许明天尤大人就有明白大令传下,或是打、或是诏安,也可能十年之后,两座一品殿还是想现在一般,相安无事。”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