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钱,所有结果、所有心血、所有付出,就被这样被无情砸烂,委实令人心痛和愤恨!哥哥不是少年乔峰,乔峰在冷血的大夫见死不救,会在半夜从狗洞钻进去,将他一刀刺死,快意恩仇。那人蛮横无礼,无非是在欺负衣衫褴褛的女人小孩,我们受了委屈,泪水只好往肚子里面流,人穷被人欺,那又有什么办法?
哥哥告诉我,并不是我们的西瓜不红。那人是中学里面小卖部的老板,那时候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学校小卖部垄断经营的范围不仅是整个校园,而且还涉及学校附近周围的地方。那次,我们的瓜车停在学校外面,那人认为已经侵犯到他的地盘,就故意挑衅、破坏,真有武侠小说里面的恶人本色。他在学校里面经营已经是得天独厚,收入丰富,其实只须把我们像乞丐一样赶走就是,何必把整车西瓜都砸碎,连我们这么一点生计也不放过?
九十年代,我进了那所中学,哥哥指着远处一位扫垃圾的驼背老头说,还记得那人吗?他就是以前砸我们西瓜的人。显然,事隔多年,我和哥哥都没有忘记那惊心的一幕。哥说,那人从前倚仗着有亲戚当校长,就霸占了学校小卖部的经营权,现在亲戚下台了,他便丢了饭碗。据说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杀人,一个吸毒,败尽家产,晚景凄凉。看着那样委琐的老头,我心中已经没有仇恨,但我也不会去同情他。他为什么又不去同情当年那几个大热天卖西瓜的女人、小孩呢?
那次,我们收拾残瓜回到家,妈妈说这件事不要告诉爸爸,爸爸在外面挣钱很辛苦。据妈妈说,爸爸在没有遇到她之前,是过得很吊儿郎当的,读了十几年小学都没有毕业,做人也没什么追求,曾经在大年三十赌钱,输得一分钱也不剩过年。和妈妈结婚之后,便决心不再赌钱,打后几十年如一日,视之如鬼,确实不曾沾过那些东西。可是凭着家里几亩贫瘠的土地,是无法让家里人过上好生活的。于是,爸爸离开那些世代依赖的土地,千方百计地求人托关系进了附近的炮仗厂工作。炮仗厂属于国有企业,那份微薄的工资对家人的生活水平也改善不了多少。于是,爸爸一狠心申请到火yao库里面去扫药。我不知道扫药是怎么样的一道工序,据妈妈说,那是很危险的工作,当时工作条件恶劣,干燥的火yao随时都可能爆炸,灼伤眼睛和皮肤,而且长期呆在里面,会吸进很多硫磺药沫,影响肺部。现在的爸爸肺不好,经常咳嗽不止,当然那和吸了几十年的烟有关,但医生说更主要的是扫药吸进太多破坏性的不可溶化的颗粒。尽管如此,扫药的工资是原来的双倍,于是我们家终于可以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