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闭目歇了一会儿,站起来,叫服务生来买了单,走出去,把吐脏的外衣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靠在墙上再站了一会儿。
三天前的几乎同一个时候,蒋罡把才戴了几天的戒指留在了他手里,走了。
他站在那空旷的停车场里,一直站到没有一辆车,反反复复在仔细回味她说过的话。从那次在基地跑马场说到手把手地握着女学生的手撕纱布开始,到除夕那天,她执意要去追查,与自己的争执,到后来,俩人一起回到她家的城市,她后来跟她说,所疑非虚;到今天,居然那人是刘谦,而她,那一通激动地张冠李戴的胡扯,到停车场里,她平静地道歉,不愿再多说,却讲‘有自己的感情和立场’。
蒋罡绝不是会胡扯的人。
而难道,刘谦会是她以为的那样?
那天终于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完全不能入睡,恰好值班的主治打电话给他请教一个病人的处置,李波干脆回到医院,带值班主治和住院医生加了这台手术,手术结束,已经是凌晨3点,楼上已经没有任何需要他的地方,他信步走到急诊,王东与值班一线才处理完一批喝酒闹事互相拿酒瓶子轧,每人身上6,7条伤口的醉汉,正在那里收拾东西,王东正在准备把一卷纱布收进去,李波说了句‘等等,你给我撕条纱布’王东随口答应,才抬起手来,李波已经走到他身边,一手抓住他手腕,另一手正准备抓他另一只手腕,王东浑身一个哆嗦,万分不解地瞪着他道,
“你你,你这是干嘛?”
李波皱着眉,仿佛在琢磨什么,半晌才问王东道,“很过分?”
“你不值班跑医院来,不在家抱着老婆睡觉,在这儿抱我干嘛。。。”王东依旧惊诧着,“你没事吧。”
“王东,你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纠正学生手势的老师,对吧。”
“废话,这么纠正学生手势,那不是老师,那是老变态。”王东翻白眼。
李波愣怔地望着王东,半天没有说话,直到王东在他眼前晃悠着手,乃至来摸他额头,才轻轻推开他,转身出去,回家了,连白大衣都忘了换,一路梦游般地回了家。
蒋罡不可能胡说。然而如果蒋罡不是胡说,刘谦,就是个猥亵女学生的。。。老变态?
猥亵女学生?老变态?刘谦?!从来都温和微笑,待自己今生第一次走进手术室,戴上手术口罩与帽子,与自己谈论医学新进展,曾经在自己进入临床,认识周明之前,几乎就是一个医生在心里的样子的。。。刘谦?
那天夜里,李波想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