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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与大外科另外两位如今学术地位颇不一般的专家主任一起过来敬酒,更还有建院这多年来,算得上贡献最大的院长张志祥也亲自过来,妇产科的几位主任全都站了起来迎,纷纷说的都是与往年无异的套话,然而,这却也是许久以来,凌远头一次这样与妇产科的主任们谈笑;苏纯与其它年轻大夫坐在一起,目光努力地穿过凌远身边的人,落在他身上,看着他得体地寒暄,微笑,固然是礼节的客套,可是,他脸上却也少了分阴沉的颜色,多了一点点温和。她看着他,便只为了那分温和,心里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快乐。
他在博爱住了5天。她足足陪了四个晚上。每天下了班就过来,看着他吃了给胃出血病人的特殊饮食,给他垫枕头,在他反胃的时候帮他揉着胸口后背,而更多的,是他闭目想着什么,抑或打开电脑看各种文件,她便就在病房的沙发上坐着,看书,复习病例,查资料。很长一段时间就这样不说一句话地共存在那个空间里,抬头,就能看见他的地方,仅是如此,让她觉得满足。
凌远出院前那天,那位‘许伯伯’又来了,这次,没有等凌远说,她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在周围卖衣服的小店乱转着,被无数店员如出一辙地赞美‘小姐身材苗条’,‘气质真好’的同时委婉地批评她穿得不够入时。苏纯已经记不起来上次认真给自己选衣服是什么时候----总是提不起兴致花那个时间。不够入时的批评也并非头一次,她从前从来不太理会任何销售从业人员的建议,而今天,或者就是过于无聊,或者就是想让自己有点开心。。。或者。。她居然在那些小店里,由着他们的建议,买了不少东西,有短短的配马靴的裙子,有绣花的围巾,有大翻领的毛衣,有大喇叭口的牛仔裤,甚至有零零碎碎地毛衣项链,木质刻花的发箍。这些衣服她想象不出什么时候会穿,然而提着大包小包的感觉,有某种类似很小时候,跟着妈妈和许楠一起办年货的快乐。
接到凌远电话的时候,她正把一件自己觉得过于花哨的毛衣穿在身上,店员小姐在旁不停地劝说,说她这样气质端庄的姑娘,就趁得住花俏,穿轻佻人身上是花俏,穿端庄人身上是华贵。。。配上她刚刚买的短裙就更好。。。
这时候凌远的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她随口答,“试衣服”,凌远似乎很惊讶地,‘啊’了一声,她忍不住便说,“快过年了。我习惯年前买点新东西。”
“我去找你。”凌远说,问她在哪里,她想说他不要折腾,然而对着他,似乎最终总是习惯服从,于是也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