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米。
李波不再言语,去卧室找了换洗衣服冲了热水澡,果然身上舒服了许多,而走到客厅,闻见那股米香的时候,那份40多小时中不正常的亢奋,终于开始消散了。他走过去,见蒋罡给他盛了粥,自己却打开了所有外卖正吃得香甜,边吃边赞道,“我喜欢这家店,真不错呀。”
李波坐下来,慢慢地拿勺子把粥一口口送到嘴里,喝到了一小半,放下碗,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那是你很爱很爱的人,曾经,也许还是现在,对吧?”蒋罡突然放下筷子问道。
李波皱着眉,似乎是仔细地想了,“曾经,自然是。如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见她那样,象一个。。。一个布娃娃一样,被剪刀,镍子,止血钳,电刀,这些我每天形影不离的东西撕扯来去的时候,我突然,我突然觉得我不是一个大夫,因为,我每分钟,都想把她抱起来,带走。”
“她到底过得好吗?”李波怔怔地自语,“其实当年,她在我支援新疆医疗时候,突然就离开,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是的,当然没有,因为她那个人,从来不会说谎话。她不想骗我吧,于是干脆就不说,就等我回来,只知道,她居然,嫁了别人了。不可思议对不对?可是,也可思议。更多的人觉得正常。就是段恋爱吗,同居吗,没意思了,决定结束了。何必费劲解释?我当时只知道那已经是事实,无可挽回。我不想追问不想再想,不。。。不敢想。对,不敢。放着,放着,觉得,总有天就淡了,可是,象一些很胆怯的病人,肝有了一个阴影,不想细查,想忘记,然后就消失,有一天,就越长越大,今天,检查报告出来,告诉我,哦,是很复杂的,很危险的肿瘤。已经把肝脏,占了大半的位了。”
“秦教授说,这是历史的问题。是从少女时代就有,从来没有好好治疗过。秦教授问,为什么,她的亲人谁都不知道,谁都不关心?为什么?”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我怎么会。。怎么会居然没。。。没发现?我其实,其实觉得不对劲,但是。。但是我,太迂腐,我想,我想那也许是女孩子家,不那么想提起来,提起来会不太开心的往事。我不要追问,不要让她难堪,只要我对她好,她明白,那些不开心不乐意再提起的事情,过去了,永远都过去了。”
“我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没有想到她那么能忍耐,更没想到。。。更没想到她那样一个透明一样的人,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人,会能对我藏了这么大的事。可是。。。可是,就算是判定终身不育,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