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出来;李波闭了闭眼,那股烦躁却越发强烈,把面前办公桌上,各种要发的文章,打印的资料,需要给凌远过目的试行性报告,一股脑扫到了一边,一个已经喝空了的一次性纸茶杯,被他的手腕碰倒,骨碌碌地滚到桌沿,他在它要滚落桌边的瞬间抓住了,团成了一团,照着门口的纸篓丢过去,却使力太大而又失了准头,几乎砸中了正往办公室走的人,却又被来人轻轻巧巧地抄手抓住。
李波尴尬地抬头,才想说句抱歉,却在看到来人的脸的时候愣住。
蒋罡在门口站住,将手里那团揉皱的纸杯丢进纸篓,望着李波笑道,“我想问你,你以前提到的一个吃老北京特色菜的地方,给你打电话,直接进了留言信箱,我实在无聊,也没有什么在北京长大的朋友,恰好昨天凌欢也留了电话给我,我。。。我就打了给她,她说她也不太清楚你说的哪家,她说好像你还在办公室没走,也似乎没有手术,没有在忙。。。”
“走吧,我请你吃饭。”李波站起来,干脆桌上的东西什么也没带,只脱了白大衣丢到了椅背上,将车钥匙和钱包外衣一起抓起来,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见她似乎并没有缓过神来,尚半张着嘴瞧着他办公桌的方向发愣,便在她身边略等了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她跟他并肩地从办公室走出去,迎面,今天晚上值班的三线杨立新吃了晚饭回来往办公室走,站住了跟李波打招呼的同时目光落在了蒋罡的身上,迟疑着问道,“这不是那天送被歹徒扎伤的老太太的。。。”
蒋罡微笑道,“谢谢大夫,我后来给大妈的儿子打过电话,说手术做特好,当天中午就能喝粥了。”
“这种不复杂的处置,还行。再危重复杂些的,就得请示李大夫了。”杨立新瞧瞧旁边的李波,不太自然地客气道,这时再度打量面前这位曾经被片儿警,老太太的儿子,手术室护士津津有味地讨论了好长时间的‘巾帼英雄’。那天只在匆匆了解伤者情况的时候看了一眼,却就是眼前一亮,心里惊讶了一下,只觉得这样漂亮的姑娘,居然是制服歹徒的英雄,实在有些传奇,所以此时打了照面还识得;而如今在眼前的蒋罡,黑色的军款双排扣大摆长风衣束着宽腰带,肩背挺拔而腰肢竟是极纤细,短发偏分,完全不施脂粉的标准瓜子脸,笑起来,甜美得有些象女儿最喜欢的老动画片--花仙子里的小蓓;她与李波并肩站着,一个挺拔俊朗斯文温蕴,一个高挑英爽容色如花,连一向对李波有着那么股放又放不下,说又说不出的苦酸情绪的杨立新,都暗暗地在心里觉得实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