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热切而渴望地望着苏纯,握着巧克力的手也在颤抖,苏纯沉默了半晌,接过来,闭了下眼,又抬起下巴,眼里湿润了一下,那层微红却又旋即消失,只淡淡地道,“谢谢妈妈。”然后转向凌远,才要说话,凌远握着她的手轻轻摇摇,低声道,“不用担心。我也就1个小时,下午还要回去开会。刚刚,我已经特别交待了值班护士多注意一下。不会有事。你得放松一下。你并不想躺你姐姐隔壁,对吧?”
苏纯怔了怔,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沉默地以落后半步的距离,跟在凌远身后,低着头随着他走,视线只落在自己身周一米的距离之内,从她身边经过的一切,架着监护设备的轮床,高呼让路的导医,哭泣着跟着轮床奔跑的家属;她所经过的一切,楼道,电梯,电梯里才下班的,正起哄要主任请客吃烤鸭的欢乐的小护士,不大的草坪,停车场;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只是身周无数个大屏幕上放映的电影的画面,而她自己,在这所有的一切之外,只是个心不在焉的,看电影的人。
她跟着他走出急救中心,在午间喧闹的街上,跟着他在生意红火的卖煎饼的小摊前停下,站在那里排队等着,跟着他走进陈设别致的热饮店,看着他买了热苹果汁和热茶,跟着他横穿了马路,走进一个有树有藤架,藤架下面有几条长石凳,石凳前有石桌,石桌不远处有几样健身器材的街心公园。这个天气,这个时间,这距离居民区并不算太近的街心公园,并没有一个人。
凌远自己在石凳上坐下来,将热果汁和煎饼递给她,自己慢慢地喝茶。
煎饼的烫,透过牛皮纸和塑料袋,变得有些烧灼的温热,和果汁一样,她握着,有一些舒服的暖和。她轻轻皱眉,看看他,好一会儿,听见凌远道,“我下午还有个会,必须回去,听见欢欢昨天给我的留言,抽个空,过来看看。”
昨天。
苏纯有瞬间的恍惚。
她在他身边坐下来,将煎饼放在石桌上,双手握着果汁的纸杯子,缓缓地放到嘴边。
酸甜的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去,一点一点,仿佛补充了她这一夜半天缺了的液体--而这补充,却首先充实了她泪腺的储备,一直是因缺水而没有眼泪吧---所以凌欢搂着她,王东望着她,对她说,只有我们,你不要忍着,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忍,胸口是那样疼痛,喉咙是那样苦涩,只是,并没有眼泪。而此时,才补充了的液体,却便就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凌远瞧着她,笑笑,“煎饼冷了就不好吃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