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把百分百的精力都用在军事科研上。平时该吃吃,该睡睡,不去过多考虑想不清楚的站队。到得要拼的时候,可以为了一个小数点后的数字,连续工作72小时。”
她的神情颇认真,这样认真的赞同甚至让李波有些为方才对齐宇宙说话时候,那努力掩饰---看来掩饰尚且成功的烦恼而有点惭愧。
她大方地道,“你需要回去医院看看吗?不必管我,我答应了好多在基地的同事帮他们买东西,一会儿要去按着单子采购。不在这儿继续耽误你。”
李波在那一刻因为她善解人意的体谅,又是放松,又莫名地有些惭愧。
他并没有想回医院去。就如一线大夫应该起到她自己的作用一样,二线总值班也自有他的职责,便算是韦天舒,他再对什么事情愤怒,要表达情绪,既值四线,自然有回答属下一切疑问的份内责任;作为主任,自己有协调和做决定的权利,要求他们之间做好各项沟通的权利,却不该是那个替他们解决所有繁琐杂事的保姆。
虽然说,直接冲回去,他心里最舒服。
就象刚实习时候那样,直接把开过的医嘱再三再四再五地过,心里才能稍安。
而如今这职责,却比那时难了好多。
这番心思他自然不会跟蒋罡说,只是看她很自然地把军装外衣穿上,准备告辞,突然有些不舍。
于是就冲口而出,“明天有空的话,一起晚饭好不好?请你吃螃蟹。”
她大大方方地点头答应,那个笑容,居然让他突然在脑子里冒出了有些文艺的四个字
灿若朝霞。
而她离开之后,他将若干个才建立起来的,有关管理设想的文件夹打开,文件调出来,认真地做了两个多小时,心里又开始烦躁,去给自己倒杯茶的功夫,忍不住再去摆弄那几个自己再熟悉不过,却和自己曾经熟悉的玩具不尽相同的小小机器猫的时候,心里很奇怪的平静下来,看着那几个或翻跟头,或做操,或抬头痴迷地想要红豆饼的机器猫,微笑出来。
到了晚上,他查完了要查的所有资料,留存备档,脑子里已经有了关于解决今天祁宇宙提到的难题的设想,开回医院的路上,想起来蒋罡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时候坦然的神色,和那个灿烂美丽的笑容,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理由烦躁。自己所做的所有,也都不过是在把想不清楚的事情搁置之外,努力尽12分的心,做好能清楚的事情,如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