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私心要打压滕戟,早在两年前便做了,那次他害我险些丧命,若我真要向他发难,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然而我并没有这样做。首先,太后肯定要出来保他,后宫就会被牵连进来;二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筹码被我除去,也会暗中搞些事出来;再有,朝廷中一些重职要职的官员是他一手提拔,其中蹊跷不言而喻,也会站出来为他求情,若定死了他的罪,这些人要么臣服,要么反抗;最后,便是这军队,他掌管甲卫已近二十年,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这也是他手中的筹码。他在朝廷根基已深,牵一发而动全身,祸乱一起,将会动摇国本,黎明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日后真要动他,也只能暗中进行,并且先要铲除他的党羽,剪了他的翅膀,他才飞不起来,尽量避免正面的战争。”说完,穆越昭望着远方的城墙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傅泽芝知他心中极其厌烦这种权利的争斗,但现下已身在其中,不得不为日后打算。
“大哥宅心仁厚,定是民心所向。就由得那老贼再蹦跶几天吧!日后大哥做什么,小弟定当追随!”
穆越昭感激地冲他微笑,顷刻间,二人已来到军营。
武陵军队分十卫,每卫下辖十二营,子丑寅卯辰为主力营,归大将军直接指挥,每营一万人,与各府兵州兵及戍边常备军队配合共同驻守边防重州城;巳午未申酉为边防营,归每营将军指挥,战时统一听从元帅调遣,每营八千人,驻守各边陲县城;戌亥营为粮草被服补给转运营,每营五千人,战时可临时调配,驻守州城。每卫设大将军一人,副将三人,每营设将军一人。戍边常备军队乃各州的青壮男丁组成的民营,闲时务农,战时出征,这也减缓了朝廷主力军的粮草供给。
这次二人前往的正是乙卫的主力营中的乙子营,正巧遇到将军袁义昉在监督操练。日前他被莫律阿真那偷袭受了伤,至今左臂还不能动弹,一见到穆越昭二人,立即上前下跪迎候。穆越昭示意他不可声张,以免打扰士兵们操练。
三人来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凉棚,袁义昉命人看茶后便站到了穆越昭身边。
“义昉,你有伤在身,不宜久站,坐下吧!”穆越昭关切道。
“末将不敢!”袁义昉欠身往后退了一步。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恭敬了?叫你坐你就坐!”穆越昭笑道。袁义昉年纪和云驰差不多,但性格活泼,血气方刚,穆越昭待他更亲切一些,对云驰更多的是敬重。
“这……不好吧?”袁义昉仍是不敢相信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