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在自己脸上画了一些类似胎记的青斑,又在嘴角处点了一颗大的黑痣,丑陋至极,连云妈也差点认不出来了,兰蝶则在一旁笑到打跌,直呼自己可不要变这么丑。
到了城中,傅泽芝心念一动,转身去了城中最大的妓院“天姿楼”。她早已打听到这“天姿楼”是朝廷所设,里边的姑娘都是一些大户人家获罪被抄家后留下的孤女没入乐籍,沦为官妓,主要伺候朝廷的官员,对普通民众向来是卖艺不卖身,只要不做那些龌蹉的勾当,就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女儿身。
傅泽芝踏进院内,那老鸨便迎了上来,瞧见傅泽芝的模样先是吓了一跳,刚要做出一副高傲鄙夷之态,随即见到傅泽芝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瞬间便眉开眼笑地招呼傅泽芝到楼上的雅座入座。
傅泽芝来这妓院的本意是想探听消息,便在二楼的大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落了座,吩咐那老鸨上些酒菜,还点了一个当红的姑娘来唱点小曲。那姑娘花名唤作“水灵”,真是人如其名,模样水灵,嗓音清脆,傅泽芝暗笑自己居然到这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来了。
那水灵唱罢,傅泽芝拿出一锭金子赏了她。这水灵不似民妓那样见到客人打赏便如飞花扑蝶般蹭到客人跟前曲意奉承。只见她缓缓起身,向傅泽芝福了一福,举止优雅,极尽礼数。她口中道了谢,转身又坐下。
傅泽芝感叹这女子定是大家闺秀,如今因着父辈受到牵连才被迫沦落为官妓,不然以她这个年纪,早已嫁了如意夫君,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了。
那水灵极是善解人意,微笑道:“公子不必为水灵感到可惜,我已经认命了,且水灵向来自重,不会随意作践自己的!”
傅泽芝粗着嗓音道:“是在下亵渎了姑娘,还望见谅!”
水灵莞尔一笑,顿生风姿,傅泽芝也在心中暗赞她的风华。
“公子客气了!现下您是水灵的客人,除了卖身一项恕水灵不能从命,其他的,只要公子提出来,水灵自当侍奉周到!”
傅泽芝不由得暗赞这水灵的心思细密,已看出她此趟来天姿搂不是寻花问柳那般简单。兴许是这水灵在这里待得久了,也历练出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然怎会是这里当红的姑娘。
傅泽芝嘴角轻扬,招呼水灵坐到自己身边来,那水灵应邀入座,顺手替傅泽芝将杯中的酒满上,随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灵举起酒杯敬傅泽芝,笑道:“公子想问什么便问罢!来这里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打听消息的,看公子的言谈举止不似一般的富家子弟,到这来也不是为了听水灵唱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