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戏,看到小人得道,忠臣遭殃,都愤懑满腔,恨不得杀尽奸臣,以泄心中之恨,可如今戏曲中的故事就发生在眼前,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突然间心底深处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
二人静静对坐,均不出声。不久塔下传来嘈杂声,想是齐丽、沈湘芸来了。东方未明见戚继光眼睛向自己示意,连忙身子一晃,闪到门口,随即向上层掠去,隔了一层,静静聆听。只听一阵脚步声,齐丽、沈湘芸熟悉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个陌生的声音,想是看守的官兵,只听那人道:“戚将军,咱们兄弟知道你是冤枉的,兄弟几个凑些银两,买坛好酒,请您笑纳。有什么事情戚将军尽管吩咐。”东方未明心想公道自在人心,这些官兵虽为朝廷效力,有时迫不得已做些违心的事情,但是非之心还是有的。只听戚继光连连感谢,不久那人脚步声下塔而去。
东方未明走下塔来,只见齐丽、沈湘芸正从菜篮拿出饭菜,摆到书桌之上,见到东方未明出现,又惊又喜。东方未明连忙嘘了一声,示意她们不要大声。齐丽喜道:“阿明,没想到你也在这儿。”东方未明道:“嗯,我也来了。齐伯伯还好吧?”齐丽这些日子回家了一趟,是以东方未明如此相问。齐丽道:“我爸爸很好。东方叔叔和绿姨也很好,听说你来打倭寇了,绿姨很是放心不下,东方叔叔却满意地很。”东方未明点了点头。同戚继光一起进用早餐,东方未明尚在担心下面官兵会突然上来盘查,戚继光笑道:“戚某只是被软禁,还没被定下罪名,他们也知道戚某不会走,除了三餐时候上来一次外,其他时候不会上来,就是这每日三次,也只是例行公事,东方兄弟尽可放心。”说着打开那坛酒,倒了一杯,道:“这些兄弟的心意倒是不能辜负了。”正要举杯,齐丽突然道:“且慢!”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将那酒稍稍倒出一点,滴到银钗之上。
戚继光看也不看,笑道:“齐姑娘多心了。”东方未明暗赞齐丽心细,道:“还是小心些好。”只见那酒水顺着银钗流下,银钗毫无变化。戚继光早已一杯饮尽,笑道:“如何?”
用过早餐,齐丽将碗筷收拾下去,戚继光将纸笔放在桌上,翻看昨夜撰述的文字。东方未明围了上来,见一页纸上写了四个大字,道:“戚将军这本兵书便是叫《练兵实纪》么?”戚继光道:“东方兄弟见笑了,这哪里算得上兵书?不过是想记述一下戚某多年来练兵的心得。戚某文采鄙陋,平日练兵也向来崇尚务实朴质,因此这书名也就老老实实了。”齐丽道:“质朴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戚将军已有如此胸怀境界,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