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锦缡不喜欢他看向她的目光。她转回了头。
郎坤北的嘴唇微微张合,他重复着:“松生空谷,霞映澄塘,月射寒江。”他念得很缓慢,念到了每一句都要细细品味一番,然后看锦缡一眼。似乎是在做着比对。
郎坤北忽然抬头去看高鹏琪。
郎坤北这个表哥,自来就是比别个不同的。无论是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还是他的长相面目,都远远地落下了旁人一大截不止。站在他的面前,总是教高鹏琪不禁地自惭形秽。
郎坤北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下身搭着的也是黑色的马裤和皮靴,这样浓重的一身黑。他很随意地跨坐在方墩上。他越是随意越是不羁,他身上的那股子统帅气魄便越是崭露无遗。包括他的目光,即便和缓亦是凌厉得教人觉得难以呼吸!压迫!
高鹏琪突然就握不住杯子。他终是被郎坤北眼中的寒意凛到,别过了目光。
郎坤北却双手击掌,缓慢地击打两下。“表弟不愧是在北平做文职的,腹中墨水就是多。这三句话很衬她,你表嫂。”郎坤北说,然后他转头去看锦缡。
锦缡收下了郎坤北的目光,她没说什么,继续等着阮月亮说话,等着合适的空当她插上去一两句或者一两个字表示她的赞同,表示她在听。可是阮月亮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
杨子桓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他拍拍高鹏琪的肩,过来给郎坤北送来一杯酒:“二哥别尽忙着陪嫂子了,咱们兄弟几个可是许久没见了。他们几个也都等着你来了,大家好好喝一顿玩一番呢!”
郎坤北随手把酒杯接过来了,他同几个姨表亲的兄弟打了招呼,特地向高鹏琪举了杯。高鹏琪缓了一会,向他举杯回来。可是他举回来的时候郎坤北早已经不再等着他了。高鹏琪手里的酒杯空举着,举了好一会。
郎坤北转过头对杨子桓说:“你小子还不留点气力,尽跟他们闹腾着。仔细明儿才是最累人的日子呢。”
高鹏琪走了过来:“二哥这话说的,自古以来人生最得意之事莫过于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他小子是兴奋的,这一晚上都别想着能睡着觉了。”
杨子桓看了锦缡一眼,锦缡并没有看见他在看她的。她还在与阮月亮闲聊着,也没有注意这边。不过杨子桓瞧着,他这个小姨可真不是好应对的,忒能说,这位二嫂都要招架不住了。杨子桓凑近了问郎坤北:“二哥成亲那会儿不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
郎坤北手里晃着的酒杯停住。他转眼看锦缡,看到的也只是她单薄的而又挺直的背影。郎坤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