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痱子的。白花花的痱子粉很是呛人,锦缡忍不住就要咳嗽。她一转头正撞上了在床边站着的郎坤北。
他像个影子似的,这样跟着她们母子一晚上了。
锦缡本来就要忍不住的咳嗽被硬生生忍回去了。她转回头,继续给朔儿擦着。
郎坤北小声说:“时候还早。让朔儿睡吧,可儿守着他。你还得跟我去见一见姨妈们。”
锦缡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那便是同意了的。她给朔儿擦完了痱子粉,又凝视了他的睡颜一会。锦缡站起身,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条旗袍去隔壁卧室里边换下了。她出了卧室的门,看见郎坤北正在朔儿的床边坐着。他在看着朔儿。锦缡没出声,在门口等了他一会。郎坤北回头看见了她,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锦缡不认得路,她一直跟在郎坤北后边两步远的位置。杨公馆的走廊庭院都燃着电灯,路灯照着,能看见斜斜的细长的雨丝。雨水把杨公馆的张灯结彩都打湿了。雨还在下着。下雨天总是让人禁不住伤感。锦缡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郎坤北也放慢了脚步在等她。两个人回到了杨公馆的大厅时,里边又是已经坐好了黑压压的人。都玩得很尽兴呢。在进门之前,郎坤北朝她伸出了臂弯,锦缡挽了上去。
他们这样的姿态出现,阮月华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