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抬起来给爸爸看,断断续续地说:“痛……朔儿痛……”
郎坤北把朔儿抱进了怀里,他看锦缡一眼。锦缡已经避开他了。他哄着朔儿说:“朔儿最坚强了,朔儿不哭。”他把着朔儿的小手,不让他把槐花弄掉了,他又说:“槐花止血。”
槐花止血,他也曾亲口嚼碎了槐花,给她止血。原来她都记得。
锦缡已经埋着头绕过他往屋子里边走了。郎坤北唤住了她:“缡儿。”
锦缡站住不动,但也并没有回头看他。
郎坤北抱着朔儿绕到她面前,说:“三姨家的四表弟子桓这个月结婚,母亲的意思是要带上朔儿和你一起去。”
锦缡垂着头,她攥紧了手帕。像是能把那两条小鲤鱼活活捏死。她犹豫了一会,才说:“你带朔儿去便好。只要……只要还把他给我带回来。”
郎坤北本是很有耐心地等着她。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答复。
郎坤北又说:“我们成婚到现在,家里的亲戚还没有认全。我的五位姨姨点名要见你,一来是冲着你是我的妻子,二来也是冲着你是娘的女儿。你也知道娘与母亲还有五位姨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们也都很多年没见过你了。二姨和小姨离得远,一直没见过朔儿。你也快半年没有出过门了,该和我出去一趟走一走。”
锦缡又绕过他,径直走了。她脚上的小高跟鞋跟尖细,踩在石板路上并不是很稳当。
她好像一见到他就会走不稳似的。锦缡边走边说:“你决定了的事,不必来问我。”
锦缡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等着可儿收拾好了东西,阮月华又过来指点一番,锦缡和朔儿被带出了这间牢笼。锦缡以为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出去的牢笼。
郎坤北的三姨杨家在上海,那是锦缡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实际上但凡是宁夏往南的地方,她就都没有去过了。广东是第一个。或许娘是对的,娘一直都是对的。娘不教她去南边,从小就不允许。也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命回来。
锦缡以为郎坤北会带着她们坐飞机的,可是并没有。车子浩浩荡荡地穿过省城中央大街,直奔了火车站而去。
可儿扶着她下了车,她习惯性地去抱朔儿,可是郎坤北已经先了她一步抱起了朔儿,然后领到了郎元山的面前。郎元山也是要去的。不过据锦缡所知,他不会多待,明天是婚礼的正日子,郎元山明天就要返程。而至于自己和婆婆还有朔儿,归期尚未定下。
热风和煦骄阳刺眼,可儿一路帮她撑着伞,从候车区走到了入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