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去。”锦缡收了视线与她进去了。锦缡现在认得她了，换了她一声吴妈。吴妈泡了热茶给她，很清淡的花茶。锦缡捧在手心里饮了，但是身上的大裘却没有脱下去。她的眼睛一直望着外边的梅树林。林子不大，但是梅花都开了，远看甚美。这间正房应当是郎坤北平素休憩的睡房，从这扇窗子望出去，正是赏梅的最好角度。锦缡忽然想起来，郎府有种梅树，但是北殿却没有的。来年春天她应当在北殿种几株。吴妈又敲门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剪刀，不似平常做针线活用的那种，倒像是园丁工匠专用的。吴妈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只白瓷净瓶，瓶子很大，细高的瓶身，瓶颈尤为细长，像是白天鹅优美的颈子。“我看二少奶奶很喜欢那院子里头的梅花，就想着过去剪几枝摆在屋里头供少奶奶观赏。或者少奶奶实在中意，带回城里头也好。”锦缡来了兴致，她走过去对吴妈说：“左右我在屋里也是闲着，我便亲手去剪几枝来。”吴妈还在犹豫：“外边天寒，且梅枝太硬，少奶奶的手最是娇嫩，就怕少爷一会过来了是要责怪于我没照顾好少奶奶的。”锦缡笑一笑，从她手里拿下了沉甸甸的剪刀。她刚一接触这冰凉的铁器，不知怎的，身体里起了战栗。锦缡忽然想起来，她怀着朔儿的时候娘都不让她接触剪刀一类的利器的。但她又想着，虽是利器，拿着剪几枝梅花应是无碍的。她戴上了自己的小羊皮手套，在梅林里一枝枝挑着，挑着花苞最多的枝桠剪着，又剪了几支开得最盛的。吴妈拿着白瓷瓶在旁边接着，锦缡剪好了一枝便要挑个合适的位置□□去。她剪的枝桠长短不一形态也各不相同，凑在一处观赏起来却很是美妙。她问吴妈：“怎么这里的梅花开得这样早？”吴妈说：“这些原本是在花房里培育的，白天挪出来，晚上还要挪回去的。”锦缡一低头，她忍不住长叹一声：“吴妈你瞧我多大意！我竟然没留意到这些梅花是盆栽的！我说怎么开得这样好呢。”锦缡拿着剪刀往这边挪过来，吴妈退后一步让开一些。吴妈笑道：“二少奶奶当真是最可爱的人物。”被吴妈这样一说，锦缡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她唇边的笑意未减，眼睛睁得很大，仔细地往梅树上看着。她相中了梅树最中间的一枝梅花，那枝梅花顶端盛开着艳红的淡晕朱砂，娇嫩的花苞将放未放，这要是养在瓶子里，就能细赏梅开的过程了呢。锦缡使劲伸着手，她手里的剪刀也配合着试图够到那枝梅花。她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花苞。可是她的个子不够高，怎样也够不到的。吴妈要比锦缡矮一些，她自然也帮不上她。锦缡有些泄气，可她真的不忍心放过那枝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