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郎家与锦系之间的两难之境,而这一次,则是再没有的为难。更让她苦恼的,是郎坤北的态度。她一直沉着没有动静,熬过了这一整日的忧心烦恼,回去得也较往日晚。她根据冯丽君提供的情报掐准了时间,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与郎坤北一起到的家。他今日要早许多。天色已经黑透了,他穿的一身黑衣就愈发地暗沉。而锦缡一袭米色的呢子大衣则是这夜色中最为明丽的亮色。郎坤北没说什么话,走得也快,她在后边紧紧跟着。眼睛瞧着他的大衣下摆随着稳健的步伐一掀一掀的,她的手袋都要被她揉得没了样子。里边的东西硌着她的手,外边的寒风还在嘶嚎着,手指渐渐麻木了,她是又忘了戴手套……最近总是会这般丢三落四,心神不宁,直觉总是会有什么事发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笑柔这事给应验了。她今日身子尤为发虚,走了这些路也益发地气喘吁吁。她从没觉得自大门到北殿的路这般遥远,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跟在郎坤北身后不知不觉地已经穿过了东侧门往上房走来了。锦缡快走一步扯住郎坤北的袖子,他停下来看她。锦缡被他这一看反倒语塞了,也只是怔怔地望着他。所幸身后没有跟着人,走的这一处甬路上也没有仆人。郎坤北看看她的脸,又低头看看她赤着的手,白皙的指尖搭在他的衣袖上,抓得愈来愈紧。他摘了自己的手套,又一根根掰下她的手指,帮她把手套套上了。黑色的大手套套在她的手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长着一对熊掌的白兔,一点也不搭调。锦缡看着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觉得更累了,恨不得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附于他。她垂着头,声音很软,带了祈求的意味:“郎北……”“嗯。”郎坤北见她没有说下去,应了一声。他也不着急,只是等着她说完。她依旧没有抬头。“三哥……是动了真情的吧?”他有些讶异,捧着她的脸迫她抬起头。他的手很凉,她缩一缩脖子,也没抗拒,抬眼看他。夜很黑,但她看出了他眼中的探寻。她又问他:“较之大哥待奕奕,如何?”锦缡心里也明白,同样是两个风流人物,但是郎天元与郎乾南也是不同的。若郎天元只是如同以往,对待笑柔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那么她出面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情有可原。若他当真是浪子回头同郎乾南一般情深,那么锦缡接下来只怕更是步履维艰。她只乞求着,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郎坤北缓缓摇头:“为何不问,较之我待你如何?”锦缡眨眨眼,又眨一眨。她的脸已经在发热了。他也察觉到了这点,冰凉而略粗糙的手指徘徊于她的脸颊,摩挲着,汲取这让他愉悦的热度。她终于极小声地问她:“如何……”郎坤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