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了不愿意起身。她心底也暗笑自己的懒惰,坐起身怀抱着小手炉,说:“我并无大碍。你跟进的事情发展如何了?”冯丽君摇摇头:“果然如司令所料,不过事情可能更加不好了。昨日的舞会上,郎天元不但请了路小姐,就连路老爷那样的人物都被他请了去。他对于路老爷很是礼待,但路老爷那样家族的出身自是不习惯纸醉金迷的舞会场合,路老爷没有多待。”她抬眼看锦缡,见她认真地听着但是没有一点回应,她稍稍放轻了声。“但是今日一大早郎天元就亲自领着一个连队的兵到了路家,抬进去足足二十箱子的聘礼,并且扬言三日后是宜嫁娶无禁忌的黄道吉日,要接路小姐过门。”锦缡站起来,随手丢了暖手炉,踩着拖鞋抱着手臂踱几步。“他带去的兵就此安插在了路府,路小姐和路老爷的自由都被限制,就连仆人出门后边都是有兵跟着的。现在路府门前的两排卫兵都成了一道风景,任是谁走过去都要指点一番。现在这事几乎没人不知道了,道是欺男霸女,也没有这般明目张胆无法无天的。舆论斐然,连带着我们所有军阀都是要被骂成了土匪不如。”冯丽君说着说着也难免激动起来,胸中愤懑尽数吐出。锦缡看她的神情,知道这话还是没有说完的。她想了一想,问她:“郎天元回宁夏自是不会带上亲随卫兵,那么他所调动的这个连队……”冯丽君点头接道:“这个连隶属于郎军第四师,师长是刘长风,他本是早年间郎家已故的大老爷的旧部。大老爷故去后一直跟着郎天元,直到郎军都由郎少帅接管,他才撒了手,常驻了甘肃。”纵然是郎天元的旧部,那也是郎坤北的兵。她不知道别人,还不了解郎坤北么?他不点头,谁能动得了他的兵呢?“路家有什么反应?”“我一直安排人在路府盯着,路老爷与路小姐都很相安,没有惊慌也没有异样。路府的电话线被扯断了,路老爷也没派人送信出来,诚然也是送不出来的。但是就在郎天元走后不久,也是最新得的消息,路老爷只是命人撤了大门口的红灯笼,换上了……白色的。”锦缡心内一惊。路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路老爷又是什么样的人物?与他相依为命的女儿,怎能去给人做妾?纵然是权势滔天的郎家,纵然是天之骄子的郎家少爷,他们亦是宁死都不从的!锦缡也知道,他们在等着她……那一串白灯笼,便是要以死明志了么?那一年笑安死了,路夫人疯了。她逢了人就去抓,像是饿虎扑食一般,嘶嚎着不要伤害她的笑安……还她的笑安……旁人还能躲一躲,没有人是敢近她的跟前的,可是笑柔如何躲得?那是她的亲娘啊,昔日里最高贵美丽的妇人,该是有着何等的蕙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