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锦缡每每对着她,那一声母亲是再叫不出口的。阮月华心里明白,也不曾怪她。郎朔刚刚生下来时极出色的地方便是一双最为澄澈漆黑的眸子和浓密纤长的睫毛,锦缡总是喜欢趴在他的上方,静静地望着那汪清泉。而朔儿也像是有意识似的,也会不转眼珠地望着她。锦缡知道,郎坤北也愿意这般看着朔儿,甚至还会去亲他。锦缡也对着他的小嘴巴,亲了下去。一股子奶香味。郎朔的满月宴并没有大摆甚至没有公开。纵然谁都明白其中是何缘由,但是她进门五个月就诞下一子,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宜外扬的。只是亲近的朋友亲戚知情,往来应酬一事郎坤北都会安排在外边,并没有带进郎府,锦缡与孩子并不见客。也总算是熬过了这个月子,锦缡是真的哭不出来的了。即使阮月华及时给她调理她也终究是坐下了病根,视物的时间不能长久,否则眼睛便是火燎燎地干涩疼痛。锦缡收拾好了情绪,极小心地抱着朔儿由王妈和可儿陪着来到郎府的前厅上,满月这一日总还是要摆一顿家宴的。朔儿还这般小,抱起来并不太费力,但是可儿说他生下来的时候足足有八斤三两重,也难怪会害得她难产。锦缡听着这话,心里又像是被人挖去一角,尖锐又迟钝地疼,空荡荡的。前厅里边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锦缡扫一眼,挨个长辈唤了人行过礼,才发现郎乾南和郎坤北都还没到。锦缡也想着,郎乾南八成是不会来的,只是郎坤北怎么还没有到呢?锦缡走上前几步将朔儿抱近郎元山,轻声说:“父亲抱一抱他吧。”小家伙今天很乖,直到现在还醒着,睁着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眼前的人。郎元山只在朔儿刚刚降生的时候看过一回,因孩子和锦缡都在月子里便避着嫌没有再见过。冷不丁要抱自己的小孙子一贯沉稳的他竟有些无措。三姨太笑着凑过来,就着锦缡的怀抱看着朔儿说:“老爷可是头一遭当爷爷,只管托住小少爷的腰、后脑勺便可。”郎元山面露笑意,伸手缓缓地接过朔儿。朔儿大眼睛盯着他看,小手抓像是要他的褂襟。郎元山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扩散,轻声地唤他:“朔儿,朔儿。”朔儿小嘴微张着从喉间发出“呃”的音,柔软而轻飘,很不真实似的。三姨太一直在旁边站着,听得真切,转头向众人感叹着,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可是听见了的。老爷唤他,他竟应了!这才多大点呢!”阮月华抿着唇笑一笑,从郎元山手里接过朔儿放在一旁备好的摇篮里。原本立在一旁观望的郎上洋、郎溶还有郎湘几个都围了上去,二姨太拍拍郎上洋的衣袖:“莫吓到小侄儿。”郎上洋呵呵笑着说不会,有些兴奋地看向锦缡。锦缡朝他点一下头,他便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