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缡的脸色冷了几分,她从手袋里找出块怀表看着。“我只是守时而已。况且他不约我我也要约他出来的。”
“幸亏您没约他,约了也未必能约上,我们少爷忙!”
锦缡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李秘书这么多年,当真是一点没变。”
李子林当锦缡是在夸他呢:“那是自然不能变!我总还记得前些年锦小姐一瞧见我就像踩了老鼠屎似的一躲十丈远,不让您厌烦着点再畏惧着点,我怎么能对得起自个这么多年来狐假虎威的作风呢?”
锦缡冷笑:“狐假虎威,还真贴切,可不就是后边有只虎撑腰,前边有只狡猾的狐狸上蹿下跳……哼……”她的话还没说完,车子猛地一颠,锦缡的身体被高高地颠起来又坐下去,她的话也就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突兀的哼声。
这一路锦缡都不再说话了,李子林也没再说过,从锦缡的角度看过去,他正和那司机一路窃笑呢。而锦缡,本来身上就不舒服,行了几十里路,更是浑身都难受。本来平坦的路面车子行起来却跟山地越野似的,她几乎都要散了骨架。
车子停在西城城郊空旷的原野之上,入目之处尽是纵横交错的黄沙土路。而被铁网篱笆围住的,则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场。黄土路纵横在草场之上,活像翡翠上边镶了金带子,而这翡翠是漫无天际的,直通极北,与湛蓝的天空相连。
只是看着,便叫人忘却了烦恼,胸怀也能纳下了这一方天地似的。
李子林踢了踢车轱辘,劲大的整个车子都在晃。锦缡听见他在低咒着:“这什么破车,也该报废了。回头这修车的钱我还不能找少爷报销……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