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你的胃口。可是我也明白,这不是我陪你睡一觉就能解决的问题。其实你不用来试探我或是怎样,现在,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无力阻止,全凭你自己的心思。”
芙蓉堂门口的灯笼并没有点亮。整个院子一片死寂。
锦缡挣脱了郎坤北的手,她踽踽独行着,向前走去。
她看见了霁月,霁月在外边守着。她垂首立着,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地颤抖,肩膀也在剧烈地耸着。其实仔细听听,锦缡也能听得到些声响,那是泪珠摔在地上,摔碎了的声响。她再努力地去听,听那碎了的声响,竟是震耳欲聋的了。
锦缡问霁月,她很小声地问:“怎么不去里边伺候着?奶奶身边没人守着,她的手脚不太灵便,眼神儿也不好,万一磕了碰了,那可怎么办……”
霁月没有抬头,也没有应答。不过那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更剧烈了。
锦缡又问旁边站着的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你不是医生么?怎么不进去给她治病啊?这病你治得好么,这病,是心病,是绝望,是孽障。”
还有一个拎着药箱的枯瘦老头,看样子就是个郎中。锦缡说:“都是骗子,都是废物,说什么妙手回春。说什么医者医病不医命,都是借口。”
霁月终于抬起了泪痕斑斑的脸,她泣不成声:“大小姐可回来了……快屋去吧……老夫人一直在等着呢,她等得好苦啊……”
锦缡没动。霁月死命地推她:“大小姐!你别让老夫人等不到你啊!”
锦缡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她扶住门框,抬眼,望向了西北边的天。夜,已经近了。火烧云的颜色也渐渐加深。火红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暗黑,就像燃尽了的木炭,那般张狂不可一世的火红,似乎要吞噬了向它靠近的一切。
然而到了最后也只剩得一地的焦黑灰烬。繁华之最,之后便是断壁残垣,是废墟颓败,是灰烬。
里间只点了一盏灯,一盏昏黄的小灯泡,上边还罩上了一层乳白色的灯罩。在那昏黄微弱的光芒包裹住的方寸之地中,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锦缡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似乎那浓密的酸麻胀痛感减轻了一些,她也看得清楚了,那个老者在对着自己笑。
锦缡也笑,她忽然回头找着什么人,冷不丁地没找见,她有些急。锦缡慌慌张张地往外边跑几步,脚下不稳,摔倒在了门槛上。
她听见奶奶笑着说:“毛毛躁躁,也不知小心点。摔疼了吧?”
锦缡没敢回头看,她朝外边喊着:“郎坤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