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蛋!调皮蛋!”白翅膀红喙的鹦鹉在笼子里上蹿下跳,阳光照得它很舒服,它一个劲地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调皮蛋。
霁月跟哄祖宗似的拎起鸟笼子往芙蓉堂外边跑去,嘴里不住地求着:“小祖宗您可别再叫了!大小姐后半夜才睡的觉,这会子要是被你给叫醒了看我不拔你的毛!”
“拔毛!拔毛!”调皮蛋的叫声又尖又细,扑棱着翅膀站在横栏杆上。
霁月把鸟笼子挂在了芙蓉堂大门口的槐树上边,捡了小石子往笼子里打,多半打不着调皮蛋,吓唬的成分更多。调皮蛋只是挨打了的时候叫几声,终于是被吓得乖觉了不少。
霁月正教训调皮蛋教训得来劲呢,就瞧见了甬路的拐角处过来一个穿着青布衫子的侍女。侍女小步快走到霁月跟前,说:“我们大奶奶今儿身上不爽利,就不能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大奶奶让我来说一声。”
霁月只说老夫人不在院子里便把侍女打发走了。调皮蛋垂头丧气地在啄着自己胳肢窝下的毛,只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霁月觉得不顺气,又捡了石子照着调皮蛋的脑门打过去,吓得调皮蛋四仰八叉地摔倒在笼子里。
霁月对着调皮蛋骂着:“什么玩意嘛!她不来倒好,老夫人眼不见心不烦!”
她骂着骂着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和人语声。霁月寻声在甬路上走了一段路,竟看见了老夫人和太太一行打前厅往芙蓉堂这边来了。
那一行人里还有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哄得老夫人有说有笑的,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霁月心里头也明白,老夫人是尊笑面佛,甭管谁哄谁,老太君总是那个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