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枪过瘾吧?这么多胡子一起上来,你们顶得住吗?”
“真他妈过瘾!简直比跟着张大帅那会儿还过瘾!”二狗子是个直肠子,向来有一说一,他咧开大嘴笑道:“只不过像这样多在碉堡里暗箭伤人的勾当,以前却未曾干过。”
这话颇引起了些什长、伍长的共鸣,大家一边打枪,一边纷纷点头称是。
陈必勇瞄准了打出一枪,把一个刚刚翻上墙头的胡子打落院里,他麻利地闪到一旁躲避胡子的报复射击,一边压着子弹一边说:“胡子太多了,又很不怕死,我们的人实在太少,今天不知能不能扛过去?”
叫驴听了他的话,沙哑着嗓门嚎叫道:“去球!老子就算死,也要多找几个垫背的。”他再打出一枪,也没看看是否命中,转过来靠着墙根歇息。他的身上卷着土布,卷了一层又一层。这土布原本土黄的颜色现在已染得黑红,因为血又慢慢从伤口渗了出来,流了一身,流了一地。
叫驴平常也不过嗓门大些罢了,没想到受了如此重伤还这么悍勇,到目前为止,什长、伍长里面,也只有他这个爱出头的家伙受了这样危机生命的重伤。
大家心下怃然,都没了言语。他们都知道,叫驴在晒台上带领什里的弟兄打枪时胸口被胡子的枪弹击中贯穿,虽然他强撑着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样严重的伤,想来是活不成的了。大家也都很心痛,因为叫驴平常跟陈必勇一样,最爱跟众人笑闹,所以大家都跟他很亲近。这时见到他的情形,都生出骨肉相连的战友之情,都红着眼睛,纷纷把怒火撒向胡子。
大家憋着气又放了一阵枪,二狗子和陈必勇等神枪手干得相当不错,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些收获。己方渐渐也有了十来人的伤亡,其中被打死的有四人,其余八人却是受伤。这个伤亡数字虽然不大,但已经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一,不过幸好受伤的人有几个是轻伤,尚可坚持开枪射击,否则这局面倒真不知如何才能维持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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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心里急得冒火,逮着谁就骂谁。这也怪不得他,这么大一股捻子打这么小一个庄院,竟死伤累累,打成这么个进退不得的局面,任谁都不能心安气顺。
在前面,趁着院子里火力被压制的时机,老虎最铁的拜把子兄弟,河西老虎寨的二当家贺林,正在指挥喽罗们抬着粗重的木头撞击厚重的院门。众胡子们脱下羊皮袄子,呼着号子抬着木头一次又一次撞向院门,院门在每一次和木头接触的瞬间,都发出砰砰的巨响。撞击的力气非常之大,连门轴和后面加固的木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