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炖鸡、羊皮花丝,一顿胡吃海塞。
皇帝见他吃得畅快,不禁失笑:“你也慢些,这里不是军营,没人和你抢的。”说着摆摆手,候在一旁的内侍署副都管邢裕忙捧上蛤蜊羹。皇帝轻啜几口,问道:“见过余用诚了么?”
晟郡王忙咽下口中食物:“见过了,臣弟在金城府与他见了面,吩咐他赶往武威去了。阿拉尼臣弟也见过了,眼下他也该到了张掖。如今雍州军编制已经扩至六个师,全部齐装满员。”他有些得意,“放眼天下诸军,除了羽林军就该算是臣弟这一军人马最壮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碗,沉吟道:“阿斯兰留驻并州,阿拉尼又被你和停云要了去,这龙武师总兵一职,也不知由谁来接任才好。兵马扩充,诸军眼下都是军官短缺,此非一时可解决之事。”他望着弟弟,“前日接到停云密奏,言称图鞑可伐,塞北雪灾,王子阋墙,可出兵图之。你怎么看?”
晟郡王一愣神:“这么快就打么?臣弟还以为总得等到明后年呢,”他想了想,“既然停云说可,那就定然可,臣弟没有二话,唯待皇兄圣裁。不过,雍州军防御西虏,不可全发,臣弟最多只能调出三万兵来。”
皇帝点点头,却似笑不笑地道:“停云的意思,是中原诸军进击图鞑,营州军则北征东胡,两处同时发兵。”
晟郡王停住了手中筷子,惊得一口羊肉切丝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同时发兵,图鞑东胡一块打?这是为何?营州军不过三万,守有余而攻不足,若攻打东胡,须得从中原调兵增之。夫用兵当以碫击卵,一举破之。两处分兵,何由成功?”
他放下牙箸沉吟道:“停云这家伙,平时少言寡语谨慎自持,打起仗来却是个疯子,行事每每出人意表。然回头细想,又教人心悦诚服五体投地。他出此提议,必定有他的道理。”
皇帝正要说话,秘书郎屈锐捧着文书进了殿,见到晟郡王,忙点头哈腰地行礼。
皇帝接过文书翻阅,登时面色不善:“这个卫英荃,又驳了朕的敕令,他是不是驳上瘾了,当真以为朕就那么好脾气么?”
晟郡王不解道:“是怎么回事?”
皇帝道:“你自己瞧。”邢裕忙接过奏书送过去。皇帝皱着眉:“上回姚相进言,说国家用兵在即,宜广征健壮扩实诸军。男丁未满十八者,若体躯壮大亦可点征。朕觉得可行,发了敕书却被这个卫英荃驳回,说人主以诚信御天下,如今即位未几即失信于民,岂所谓以诚信为治。这也还罢了,毕竟他说得在理。可是这回,去岁胡虏盘据东都,洛阳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