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罢。”几个人遂又掉头而行。卫英荃又说道:“大都督向来善出奇兵,如今伯昇尽集精兵阻击于我,大军连番苦战,甚是疲惫。方才下官与玉麟、云溪二位议论眼下军情,愚见以为任帅若是自领精锐,间道袭取东都,番贼失却巢窟,则伯昇势必不能不退往燕州而去。”
任停云闻言摇摇头,肃容说道:“此乃危道也,夫行军征战,当求万全必胜之途。东都城池高固,远非晋阳可比。况且新安距东都甚近,图鞑精兵随时都能回援东都。到那时我军腹背受敌,进退失据,大好形势定然会付诸东流矣。”卫英荃裴秀等都不禁深以为然:“还是大都督见识深远。”
到得卫英荃所住的帐内,士兵们将晚饭端了进来,军中饭食简朴,不过是蒸肉饼、果脯、波菜、胡豆、胡瓜之类。几人边吃边聊,颇为相得。程羽又催李樊生就眼下时局赋诗一首,李樊生想了想道:“山东今岁点行频,几处冤魂哭虏尘!灞水桥边倚华表,平时二月有东巡。”
任停云和卫英荃都不禁喝彩,裴秀却摇头道:“固然是好诗,只是调子未免太过低沉了些。”任停云正要开口,帐幕掀开,杜屹走进来向他行礼道:“任帅,发现有番军窥营,瞧来不是小股斥侯,人数不少,很是奇怪。”
任停云闻言冷笑道:“此是番贼遣出刺客潜入了大营之中,未知得手不曾,所以疑惑。”杜屹吃了一惊:“潜入了刺客?!”程羽已是长身而起,洒然一笑道:“停云兄,待我出营叫阵,教他们断了这份妄想。”说罢便和杜屹一道出帐而去。
洛兰和珊墨二人是在黄昏之时从郁罗负责把守的北门出的新安城,郁罗等到天黑之时,便点起本部人马潜出城外,向东唐军营摸去。眼见得过了一个多时辰没有动静,正自疑惑,忽见远处东唐军营辕门大开,无数兵马手持火把出营列阵。郁罗登时心下一沉:“两位女祭司一定是白白地陷身敌营了。”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得为首那员东唐将领扬声大喝道:“尔等蛮夷虏寇听清楚了,你们遣来的刺客,早已被我擒下。疆场之上败军之战,使出这等宵小伎俩,不啻徒取其辱!我东唐领军大都督,英姿天纵,威名盖世,贼斫不死,天神扶持!有活腻了的,只管前来送死!”程羽有意显露功夫,运足中气将声音远远地送了出去,里许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番话说毕,身后众将士轰然笑道:“正是,有不想活的,尽管来罢!”
郁罗听得这番羞辱之语,心下恚怒,他转头瞧瞧身后,没有了已经战死的贺多、步力,只剩下耶那一员参将,心中涌起一阵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