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饭食走了进来,那队正道:“先容卑职给诸位大人宣讲一下军纪,”李嘉瑾一瞧不过是些胡饼腌肉之类,心下更气,便打断他道:“这些是什么?”那队正知道这几个侍卫来头不小,只得道:“军中每日饭食都是如此,还请诸位大人担待一些。”李嘉瑾见他说话恭谨,点头道:“那好,你去弄几壶酒来,咱们将就吃些。”
不料那队正却肃然道:“回这位大人的话,军中严禁饮酒,还请众位大人体谅,这事卑职确是难以办到。”元焘再也按捺不住,将桌子一掀道:“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连酒也没有,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就不信他任停云会就拿这些东西去招待郡王。奶奶的,狗眼看人低是不是?”另外五六个侍卫也站起身来,登时屋内喝骂声一片。还有两个侍卫知道轻重,只是默默站立一旁,并不出声。
那队正见元焘竟然直呼大都督之名,心下也来气,脸上变色道:“这里是军营,还请各位大人自重身份,不要藐视主帅,坏了军纪!”元焘斜眼瞧着他:“坏了军纪又怎样?”
只听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倒也没怎么样,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是为构军,犯者斩之。也不过就是砍了你们几个的脑袋罢了。”
李嘉瑾冷笑道:“敢砍我头的人,只怕还在娘肚子里没生下来呢。”说罢转头一瞧,只见程羽双手抱胸倚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倒象是一只刚捉住耗子的猫,准备好好戏弄一番的神情。登时心下一寒,程羽他是常见的,知道这位少年都尉瞧着整天笑容可掬,实则极是刚勇心狠,当初入掌虎贲旅之时,有一名游击官抗命不尊,程羽二话不说,一刀就将他劈了,从此这支骄横跋扈的部队之中再没有敢小视这位年轻主官的,不出二月,虎贲旅便给他练成了一支敢赴水火的虎狼之兵。连忙住了口,恐惧地瞧着他。
程羽瞧瞧那名队正,点一点头:“你们都出去。”那队正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士兵都退了出去。程羽走进屋内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李嘉瑾:“侯爵方才说敢砍你脑袋的人,还在娘肚子里没生,此话当真?”李嘉瑾不敢答话,低下了头。
元焘见李嘉瑾讪讪地住了口,面露惧意,不由也得低下了头,另外几个楞头青见这两个为首的气焰一下子灭得干干净净,不禁个个心下惴惴。
程羽瞧瞧打翻在地的饭食,啧啧连声:“原来这不是人吃的玩意,怪不得侯爵要发怒。这里八万多将士,上至领军大都督和晟郡王,下至所有士卒,天天都是吃的这个,闹了半天,敢情我们都不是人?”
李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