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西昌王么?瞧这刀的样式,乃是一把西域胡刀呢。京城中胡人颇多,郡王想必是从哪个胡人手中购来——任小姐,你兄长与西昌王很熟么?”任雨亭点点头:“我爹妈去世得早,我随哥哥到得京城,多亏遇到郡王,对我们颇多恩遇,如今我吃的雪玉丸,便由王府里每月遣一个嬷嬷送来的。”
程羽心下已有几分明白,又问道:“任小姐,你所说的爷爷,是不是叫做剑圣的?”任雨亭却茫然道:“剑圣?我不知道啊,他是我爹爹的师父,又教哥哥武艺,抚养我们兄妹二人,给我治病,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姓。”
程羽点一点头:“没有什么,我不过好奇罢了,对了小姐,你可否将那雪玉丸拿一颗给我瞧瞧?”任雨亭笑道:“这个自然可以的。”便命紫菱去闺房中去取了只小小的白色瓷瓶来,任雨亭接过了,倒出一颗递与程羽。
程羽触到她的手,只觉冰冰凉凉的,心中却是一荡。定睛瞧那药丸,晶莹洁白。不由道:“这样好看,怪不得叫雪玉丸。小姐,你将这颗药丸与我罢,我去请医术高明的人瞧瞧,回头咱们自己调制去,又何必叫王府里月月送来?”任雨亭点头道:“若是自己能配制自然是好的,我也觉这样烦劳人家心中过意不去呢。只是这样却又是麻烦了程公子啦。”程羽笑道:“咱们是朋友,说这个不是见外了么?”看看漏刻,又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安心歇着罢,我先告辞啦,明日我再来陪你说话儿。”
这些日子程羽在京中便是上午去王府中教晟郡王习武。完了回到金翠坊陪着任雨亭说笑解闷,或是不说话,静静听她弹琴,倒也逍遥自在。这样的过了十来日,看看已是十一月,这一日凌全还在酣睡,程羽自己也是睡到辰时才出了门,只见屋舍街道一片洁白,竟已是下了今年的头场雪。他也不细看,打马踏雪直奔晟王府而去。
到得晟郡王府,他已是极熟的客人,不待家仆通报,径自便从偏门走了进去,栓了马,直往后院而去。过得游廊,正要往练武房去,却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拦住了去路:“五弟,这么急火火的,是要到哪里去?”
程羽定睛一看,不禁大喜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莫不是太子殿下回来了?”程滔笑道:“正是,我们护送着太子殿下昨夜赶回了京城。如今他正和晟郡王在内堂上说话呢,你随我来。”说罢,领了他到内院正厅之上,只见太子、晟郡王、裴秀、程猛都在,还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锦袍,也侍立在侧。程羽忙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郡王殿下,还有两位大人,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