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行到公交站,手机便响了起来。
“铭辄哥,你怎么知道我会提前交卷?”
“你对试题了若指掌,我对你了若指掌。”
听到阮蓝的微笑声,苏铭辄又问:“多长时间能到家?”
“一个小时左右吧。”阮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就能到家了。”
“好。那先这样。”
公交车走走停停,阮蓝的头靠着车窗玻璃。冬日的郊外萧条且荒凉。考试乍一结束,原本被各种各样的难点、要点、易错点,填充的满满的大脑突然被放空,阮蓝一时有些不大适应。
“奥阳,这个周末,你在干什么?”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张被记忆的潮水反复冲刷,但却越来越清晰深刻的脸庞,两行热泪蜿蜒而下。
李奥阳已经将小城城区熟的不能再熟,仿佛这里才是他的故乡。哪条街道上有什么店铺;哪个店铺挨着哪个店铺;那家店铺之前是做什么的,几时又被替换成了什么,他都那样清楚。
他处处留心、细心观察,只等一次恰到好处的邂逅。
回到家,阮蓝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听到房间里传来阵阵欢笑声。她不免蹙起了眉头。安静,一向是她们家的代名词,何以当下如此欢腾?
随着房门被打开,阮蓝微蹙的秀眉立即得到舒展,她的脸上也随之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朝张开双臂的人扑将过去,喊道:“沈妈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提前告诉了你,你还能安心考试吗?再说,惊喜也就不存在了嘛。”
阮母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苏铭辄在帮厨。沈青则在阮父房里陪着说话,时不时地还会同阮蓝的妈妈说上几句。阮蓝发现,父亲眼里闪动着一丝久微的亮光。
一顿热闹美味的晚餐后,阮蓝给她房间的床上换好新的床单被单,又找出新的枕头。甚至又同母亲一起,从储藏间里拿出许久不用的折叠床,弹净上面的灰尘,由苏铭辄帮着拿到楼上。
在折叠床安放位置的选择上,着实费了些踌躇。阮蓝家是老房子,以前的房子设计的卧室比较大,客厅反而局促狭小,一个长方形的餐桌,就占去了客厅的半壁江山。倒是能勉强安放的下折叠床,但过道就被堵住了,去卫生间可是个问题。
最终,还是将它展放在阮蓝的房间里。阮蓝和沈青睡床上,苏铭辄睡折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