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谢小仙家在外地,单身一个人住在广州,局里专门派了一名女警来陪护,却被谢绝了。林音放假有空,主动到病房来照顾谢小仙,要说照顾人,她是最细心最合适的。而且谢小仙也没法撵她走。
他们三人走进病房的时候,正巧有几位探视者还在,是吴克红领着两位警官。一见游方来了,吴克红瞪了他一眼似是有怒气,却没说什么。安慰谢小仙好好养病,然后带着人走了。
游方曾连杀几十人都不眨眼。本以为已经能够做到心如铁石,但是一见谢小仙的病容,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办不到!他一瞬间甚至有躲到卫生间去抹眼泪的冲动,却只能站在那里尽量忍住,不流露出来。
谢仙靠在病床上看着游方。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只看不说话。很薄的毯子盖到胸前,她穿着病号服。手臂露在外面,左手背上插着针头正在输液,右手背上也有打点滴留下的痕迹。她的头有些乱。脸颊白几乎看不见血色,容颜很憔悴人也瘦了,只有一双眼睛显得更大了。
自从认识以来,游方何曾见过谢小仙如此柔弱无助的可怜样,想像也想像不出来啊?
谢小仙看得他想躲闪,却又无处躲闪,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让她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军见此情景,拉了林音一把,悄悄的想出去,游方终于深吸一口气指着病房里的鲜花道:“麻烦你们把这些花也带出去。”
林音看了一眼:“这么多,往哪放啊?”
陈军小声道:“送给护士站、拿回家、扔了,都可以,快搬吧!”
陈军和林音往外拿花,花拿完了顺手也把果篮拎走,游方又说话了。指了几下道:“这两个果篮留下,就算不吃闻着也好,其它的拿走。要么送护士站要么拿回家,注意点里面还有点什么别的东西
陈军在林音耳边小声道:“果篮注意点,底下说不定有红包。”
林音也悄集道:“谁会那么傻,把红包放在果篮里?”我还是看看吧。”
两人出去了,把病房的门也关上了,谢小仙还是看着游方不说话。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仿佛已经忘了该怎么开口。游方也不说话,搬了张凳子走到床前。然后伸手将输夜管上的调节阀给关了,坐下来找东西垫住谢小仙的右臂,舁始给她把脉。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谢小仙仍然没开口,眼神有些直。又过了几分钟,游方低着头似是在自言自语:“肝气郁结、素体阴虚、又染寒邪。急性症状的诱因可能是坐在车里被空调冷风口吹的,但真正的病因应该是工作过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