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亮,看清了来者正是薛万彻,忙不迭地下了马,小跑着迎到了营门前,高声道:“老奴便是柳东河,薛将军请打开营门,老奴这有陛下密旨在。”
“柳公公请见谅,按军制,光有圣旨而无兵部调兵函,任何人不得进此军营一步,请恕某不开营门相候,柳公公有何旨意请就在营外宣读,某自当领旨便是。”薛万彻透过木栅栏的空隙,看清了来者确实是内侍监柳东河,然则却并没有下令开营,反倒是要柳东河当场宣旨,颇有当年细柳营周亚夫之风范。
“啊,这……”柳东河显然没想到薛万彻会是这么个说法,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迟疑了一下,回过了头去,看向了李靖所在的马车,等了一阵,也没见李靖露面,心登时便有些子慌了起来,正犹豫着不知该说甚子之时,却听薛万彻再次开口道:“柳公公,军中无戏言,尔若是无圣旨在手,却擅自侵扰军营,按律当格杀当场,念在尔是陛下亲随份上,本将给尔一个机会,再不退下,休怪本将手下无情了!”
“恒右(薛万彻的字),尔欲效条侯之旧故么?”就在柳东河慌乱得不知如何应答之际,却听马车中响起了李靖平和而又有力的话语,紧接着马车上的帘子一掀,卫国公李靖已从马车里现出了身来,拄着拐杖,大步走到了营房前。
薛万彻当年曾是李靖的手下大将,自是知晓李靖其人的厉害之处,此时见早已退隐林下的李靖突然出现在此地,登时便愕然了,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细细一看,确认来者正是李靖本人,这才忙不迭地上前一步,很是恭敬地躬身行礼道:“老国公请了,末将甲盔在身,不能全礼,还请见谅则个,然则,军中自有军规在,老国公若是无凭信在手,请恕末将概不接待了。”
李靖自是知晓薛万彻其人的个性,并不因其坚持原则而生气,只是上前一步,从怀中贴身之处取出一个小布囊,从木栅栏的缝隙处伸进了手去,沉着声道:“兵部调令在此,请恒右验明为妥。”
一见李靖如此举动,薛万彻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领着几名亲卫大步走上前去,恭敬地用双手接过李靖手中的小布囊,拆将开来,就着卫士手中的火把,细细地看了一番,见上头兵部的大印及兵部尚书李绩的私印一应俱全,登时便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忙不迭地将兵部调函双手捧着还给了李靖,而后拱手为礼道:“老国公请见谅,末将职责所在,非是故意刁难。”
“嗯,老夫心中有数。”李靖脸色平静地应答了一声,却并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打开营门!众将士随本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