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以选择的余地,此话一出,屋利啜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说实话,若是往日,三国联军那等战斗力一般的军队屋利啜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只可惜如今形势比人强,早已破落的西突厥汗国连最基本的口粮都缺乏得够呛,又怎有甚战斗力可言,是故,尽管莫离的话很难听,屋利啜却也不敢作,沉着脸道:“莫长史说笑了,我堂堂西突厥汗国岂是轻易便降者,尔等若是强自要战,也未必便能讨得好去……”
“哈哈哈……”不待屋利啜将话说完,莫离立时放声大笑了起来,好一通子狂笑之后,这才饶有兴致地瞥了屋利啜一眼道:“老将军营中尚有粮否?”
莫离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屋利啜的心房一般,令其心中猛地便是一疼,一张老脸也因此而扭曲了起来——早在三国联军跟赶鸭子一般将那些个身无长物的难民驱赶到老营之时,屋利啜便已看出了三国联军的用意所在,然则,面对着十余万嗷嗷待哺的族人们,屋利啜怎可能忍得下心来不管,可就这么一接手,原本就因要供应清水河一线而吃紧的老营之粮秣立马就陷入了无以为继的地步,尽管屋利啜已然下令禁止将牛羊等粮秣将尽的消息外传,但屋利啜却清楚己方的状况绝对瞒不过有备而来的莫离,此时听莫离如此说法,自知抵赖也是无用,只能是沉默以对,他不开口,莫离也不接着往下问,场面一时间便有些子冷了。
莫离不着急,那是因为有足够的底气在,可屋利啜却没那等福气,眼瞅着莫离脸上的笑意愈浓了些,早已是苦涩的心立马更是苦上了几分,沉默了良久之后,长叹了口气道:“老朽只是一狼帅耳,并无决定国运之权,唯有死战以报国恩。”
“老将军此言大谬矣,您死战以报国恩,欲置族人于何地?老将军既肯收容难民,定是怀慈悲心之人,而今能坐看数十万民众因尔欲战而亡耶?”莫离何许人也,一听便知道屋利啜那欲战不过是面子上放不下来罢了,也不点破,而是循循善诱地劝说了起来。
“不战亦是亡,不若战而亡。”屋利啜面色一黯,悠然长叹地说了一句,虽尚是言战,可言语间却显然松动了许多。
“老将军何出此言?”一听屋利啜如此说法,莫离便知事情已然成了泰半,心中一动,笑着道:“战则必亡,某自不妄言,就依老将军目下之实力,某无须战,只消封锁贵方之大营,不出十日,老将军之营必乱矣,试问老将军如何战?至于不战么……”莫离话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含笑不语地看着屋利啜。
明知道莫离这是挖坑等着自个儿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