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马不减地冲入了城门洞中,只不过他的旅程也就到此为止了——那利才刚冲过城门洞,立马现原本笔直宽敞的东大街不知何时已被堆积如山的砖瓦、家什等物所阻断,数百名弯弓搭箭的唐军官兵早已在街垒、房顶上严阵以待,与此同时,城头上暗伏着的千余名弓箭手也全都立了起来,手中同样是持着拉满了弦的弓。
糟了,中计了!那利一见到街垒出现在眼前,顿时心头一凉,已知大势不妙,紧赶着想止住前冲的马匹,只可惜此时人挤马拥地,别说掉头逃跑了,便是停都无法停将下来,尽管那利拼命地想要勒住狂奔的战马,怎奈后头冲上来的骑兵却令他无法如愿以偿,只能是圆睁着双眼,出一声惨嚎叫:“撤,快撤!”
“放箭,射他娘的!”屹立在城头上的贺大才见龟兹大军已中了圈套,立马放声高呼了起来,声音里满是畅快淋漓的痛快之意——这一年多来,贺大才始终没怎么捞着肉吃,先是死守高昌,被白素心所部打得郁闷至极,后头又奉命坚守沙雅城,被已死的白苏亚赫憋在城中一月有余,再加上李贞未到安西之前与龟兹人的旧怨,算是受够了龟兹人的鸟气,这回能得到报仇雪恨的机会了,哪还不紧赶着泄上一番。
贺大才要报仇,他手下那帮子官兵也想着解气,这箭射起来就格外地畅快,贺大才一声令下,千余支羽箭便密如飞蝗般地落了下去,倒霉的龟兹大军如今全都挤在了城门处,简直就是最佳的活靶子,唐军官兵根本不需要瞄准,随便射将出去,便是一射一个准,可怜的龟兹相那利因着那一身鲜亮的斗篷,成了不少唐军官兵的选目标,硬是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只大刺猬,至于率先冲进城来的千余龟兹官兵也大多中箭落马,惨嚎声此起彼伏地响得不可开交。尚在城外的龟兹骑兵觉形势不妙,忙不迭地冒着城头射下来的箭雨纷纷调头,试图向来路逃窜,整个场面又怎个“乱”字了得,只可惜来时容易,想走可就难了,还没等龟兹骑军从混乱中醒过神来,城南,城北处便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游思凡从南边、沙飞驼从北边,各率千余骑兵一左一右地杀将出来,如同两支出鞘利剑一般向着乱成一团的龟兹大军扑了过去。
游思凡没能捞到率军出征疏勒的肉骨头,回军征龟兹又争不过顶头上司陈武,早憋了一肚子的气,这回逮着了机会,自是将龟兹骑军当成了最佳的出气筒,人未到,吼声倒是先至了:“杀,一个不留,杀他娘的个痛快!”纵马狂奔间,一头冲入了龟兹大军之中,手中的佰刀左劈右砍,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势不可挡,刀起刀落间,血花四溅,顷刻间便将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