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再加上酒味,连他自个儿都觉得很有些子难为情,搓着手,看着兀自批着红盖头、早已端坐在榻上的裴嫣,迟疑着不敢走上前去。
上还是不上,这可是个艰难的抉择,饶是李贞前世那会儿已不是初哥,可面对着自家老婆却还是有些子手脚不利落,喜娘们都退下好一阵子了,李贞还傻在那儿没动静呢,磨蹭了好一阵子之后,李贞假咳了几声,为自己壮了壮胆,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榻前,也没脱下脚上的鞋袜,就这么用膝盖跪在了榻上铺着的红毯子上,可着劲地搓了搓手,咬了咬牙,伸出一只抖个不停的“龙爪”,用指尖捏住了红盖头的绣花边儿,深吸了口气,又屏气了好一阵子,直到脸皮子都被涨得通红了,这才一横心,将红盖头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如花的脸庞,但见低垂着头的裴嫣脸上淡淡地抹了层胭脂,原本就有如粉雕玉琢般的肌肤被衬得分外的妖娆,一双会说话的丹凤眼水汪汪地望着李贞,那眉目间的羞意立时令李贞心神一荡,人已不知身何处,眼中只有美人在!
“呆瓜,天要亮了。”被李贞那双贼眼看得窘不可言的裴嫣轻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了一句。
“嘿嘿……”此时的李贞还真像个二傻子,面对着裴嫣那已是明显到了极点的暗示却茫然不知,只是挠着头,跪在那儿傻笑,天晓得他平日里的精明全都到哪去了,无奈之下,裴嫣只好伸出一只柔夷动作轻缓地将满头戴着的那些零碎金银饰物一一取下,脸上却略有嗔怪之意了,到了此时,李贞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自个儿走神了,忙不迭地一拍脑门,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立时逗得裴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笑了,总算是笑了!李贞一见裴嫣笑了,立马打蛇随棍上,涎着脸凑上前去,陪着笑道:“来、来、来,且让本王服侍娘子卸妆。”口中说着,手中自是动个不停,只不过李贞从没玩过头饰之类的东西,对于该如何取戴这些玩意儿心里头压根儿就没有个概念,这不帮倒好,一帮之下,不但没将头饰取下,反倒将裴嫣的头给弄乱了不说,还险些搅出了岔子,登时就令裴嫣疼得“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可怜的李贞顿时臊成了个大红脸,尴尬万分地跪坐在一旁,再也不敢乱伸手了。
须臾,卸完了妆的裴嫣偏着头,白了眼手足无措的李贞,也不开口,缓缓地躺下,修长的身子微微地卷了起来,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看得李贞眼中一热,呼吸立时急促了起来,大喘了一口气,俯低了身子,凑到近前,轻轻地叼着裴嫣的耳垂,用唇挤了挤,鼻子里呼出的热息冲击着裴嫣的耳朵,原本就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