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在朝廷将要派兵救助朝鲜,面对倭寇之时,临阵畏缩,称病告老?”
张傲天苦笑,“似乎,似乎有这种可能。还有那些只会书写八股文章的闲人,又可以拿我爹说事了。然后,再讴歌一下古时的名将,顺便自然更要谈谈所谓读书人的气节……”
雪晴岚问道:“伯母,那么,另两封信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张夫人道:“这两封信,是我以傲天他爹的口吻,分写给李如桢和祖承训的……”然后,她又看着张傲天,“傲天——你知道,你爹如果在这个时候告老,在辽东新的总兵还未上任之前,辽东都司的事务,还是需要有人负责的,就只能安排给祖承训了……”
张傲天点了点头,“是——可是,祖承训他,他行吗?”
这个时候雪晴岚说道:“难道,难道伯母,您打算在圣旨下来之前,便……”
张夫人点了点头,“不错,我们打算提前立刻这里,从此,退隐田园,不问世事……”
张傲天面色一变,“娘——”
张夫人道:“这是娘的私心……可是……为了你爹……我只能如此选择……因为,这种阵前请辞,必定会惊动锦衣卫,甚至于东厂——”
张傲天点点头,“我明白了,娘——其实,您这,也是为了国家考虑,我明白。”
他明白了娘亲的抉择。
他爹,已经无法为国尽力,而且,这辽东最大的将军,却被东瀛奸细刺伤,这对军心,实在是太大的影响了。
而且,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继续当这个辽东将军,自然也更无法当得上这次东征的主帅。
他面临的,只能是告老。
既然如此,干脆,就让他,来承担这个骂名吧。
张傲天似乎明白了,雪晴岚也明白了。
雪晴岚幽幽一叹,“伯父他,金戈铁马,拚搏半生,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如此骂名,晴岚实是为之感到惋惜。”
张夫人微微一笑,“当命运到来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当机立断,以防害人害己……至于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张傲天明白,母亲是位在家修行的“居士”,虽然住在红尘之中,其实心境一直都是野鹤闲云。
母亲修的是心,而非修名。
这个时候,她所想的,是为人,而非己。
父亲隐瞒伤情而告老,这似乎对自身养伤,和国家大事,都是好的影响,可是……
可是,对于他这样年轻气盛的青年人,他怎能,怎能忍受自己的父亲受此莫名之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