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越加惶恐。
李肇见状,指着卫平厉声道:“袁粟,快杀了他,休让他扰我军心!”
“诺!”那名鲜卑汉子应声而出,张弓搭箭,忽然一转身。啪的弓弦响处,李肇翻身落马,双目圆睁,死于非命,众军一片哗然。
司马玮怎么也想不到李肇带来的鲜卑骑兵会临阵反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跳下马,跌跌撞撞爬目一辆牛车,大声道:“快!快走!”
原来,司马玮骑术不佳,所乘也只是一匹富贵马,做做样子还行,真要逃命的话,不等别人追上,他自己先把自己给颠死了。关键时刻,在司马玮看来,还是牛车更靠谱些。
牛车最大的优点是平稳,而平稳又是以牺牲速度为代价的。现在司马玮要逃命,速度却最为重要。偏偏他这一逃,众军更加慌乱,几乎堵塞道路,想跑都跑不出去。
赶车的家奴是个少年,自幼和司马玮一起长大,对司马玮最是忠心,他见势不妙,抽出一把短刃,猛地扎在牛屁股上。那牛吃痛,顿时撒开四蹄,发了疯一样往前乱窜,把那些乱军撞得东倒西歪。拉车的是一头硕大的犍牛,重逾千斤,真正发起狂来,还真无人敢挡,硬生生让它冲出一条道路,载着司马玮消失在大街尽头,留下无数被撞得头破血流的士兵在那里哀嚎。
卫平追之不及,只得大喊道:“只诛首恶,不罪其余!”
连喊三遍,众军方定,转而将司马颖、公孙宏、歧盛、卢志执到卫平面前。那个叫袁粟的鲜卑汉子临阵反水,他皓下三千鲜卑骑兵又各执弓箭护在四周,倒是没有人敢动他。
不过,那个鲜卑汉子自己却是见机,飞身下马,手捂胸前,朝着卫平深施一礼,道:“草民地粟袁拜见侯爷!”
“地粟袁!你是地粟袁!”卫平吃了一惊也跳下马,拉了那汉子的手,道,“卫某还派人四处寻你,不想你却自己来了京城。”
那鲜卑汉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草民贪利,受了李肇的蛊惑,还望侯爷恕罪。”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骨儿朵她还好吗?”
原来,这鲜卑汉子正是骨儿朵的父亲、部落首领地粟袁。当初卫平随马隆西征的时候,他为了巴结卫平,把骨儿朵当作礼物献给了卫平。并不是地粟袁绝情,而是身为部落首领,他必须为整个部落的前途着想。再说了,无论汉胡,政治联姻本来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个年代通信不便,作为内迁的鲜卑部落,地粟袁他们又没有一个固定的安身之所,动辄迁徙上千里,也就和卫平彻底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