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之后,最繁忙的不是那些商贾,而是清扫茅厕的粪车。寻常时候,这些粪车只有在天没亮的情况下才敢行走在大街小巷。今天已近正午,那些粪车依旧公然出现在各个里坊。许多达官显贵甚至安排了专人守候相请。
闻喜侯府也不例外,大管事聂文也顾不得臭,亲自盯着一辆粪车将前院的茅厕清运干净,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又赶紧吩咐几名家仆打扫粪车经过留下的污渍。
驱赶粪车的老汉把几十个铜钱塞进怀里,得意地哼着小曲,挥起长鞭。平时他来清运茅厕是需要给钱,今天主家倒过来塞钱给他,他的心情自然大好。
老汉正唱到兴奋处,猛一抬头,却看见路边闪过一个青衣汉子,顿时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使劲拽着缰绳,这才让那头拉车的毛驴停了下来。老汉不由怒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翻了车,你赔得起么!”
一车粪当然值不上多少钱,但是如果把这车粪泼在平昌坊的街面上,恐怕他这条老命也就差不多了。
“老丈息怒,息怒。”那名青衣汉子连连作揖,塞给老汉十枚铜钱,好像不经意地问道,“老丈,这是谁家的宅院,好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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