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笛，颇有些不舍，半晌方才双手将此笛奉至卫平面前，轻声道：“婢子献丑，叫老爷见笑了。”

卫平笑道：“你若是献丑，天下想必没有人再敢吹笛了。”又道：“你如果喜欢，这支笛子就留在你身边吧。”

梁绿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老爷，你真要把这支笛子送与婢子？”

卫平笑道：“卫某又不会吹笛，留着也无甚用处。让它跟着你，才是适得其所。以后，卫某好才有机会听到这样美妙的笛声。”

梁绿珠顿时满面惊喜，朝着卫平深深一拜，道：“老爷想听，婢子自当随时侍奉左右。”

卫平看到梁绿珠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不由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小院。

要想让一个人开心，还是要投其所好。看样子，梁绿珠是真正热爱音乐，否则也不可能自己去谱写新曲。卫平本来想把绿绮琴收走，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琴留了下来。当然，对于琴的归属，他也没有明确表示，只能算作暂时放在这里。即便如此，卫平还是能够感觉出李瑶琴脸上的兴奋。他在门外站了片刻，便听到屋里传出一阵舒缓的琴声。当然，这个琴声远远比不上刚才的笛音。

…

第二天，卫平在祖英的指引下来到了建邺城西一处破败的小院。居住在这里的都是建邺城中的穷人，街面上污水横流，垃圾菜叶扔得到处都是，还不时窜出一两只野狗冲着路人直呲牙。卫平不由皱眉道：“他怎么住在了这里？”

祖英拱手道：“回老爷，听说他刚来那会是住在东城，后来钱花没了，只好搬来了这里。”

说话间，院门已开，一个相貌丑陋的年轻人探出头来，忽然满面惊喜道：“卫将军，真的是你？”

卫平笑道：“左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又拱了拱手，道：“左大人，卫某记得在你临行时说过，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吴郡太守胡大人。你为何……”

左思慌忙说道：“卫将军好意，下官心领了。下官贫苦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处。倒是让将军来到此处，下官实在……”

卫平哈哈笑道：“左大人吃得苦，难道卫某便吃不得苦？走走走，先让卫某看看你这三都赋写得如何了？”

话虽如此说，卫平心里还是非常震撼。他很清楚左思的身份，那可是当朝国舅。虽然左在司马炎面前并不得宠，但是一些基本的赏赐也少不了吧，却不想左思竟穷困至斯，只能借住在这种难以落脚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左思真的习惯了这种日子，还是司马炎把左纳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