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护卫都坐到了另外的地方。尊卑有别,主仆不能同桌而食,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只有独孤兰没这个讲究,在卫平旁边打横坐下。
开酒馆的都少不了眼力见儿,小二立马颠颠地跑到了卫平面前,满脸堆笑,道:“客官,你们几位来点什么?小店这里有两件好东西,客官在其他地方可吃不到。”
卫平满腹心思,也没功夫和他闲扯,摸出一锭碎银子丢在桌几上,挥手道:“我等一行七人,急着赶路,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便是!”
小二抓起银子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客官稍等,马上便好!”
卫平点了点头,却朝另外一桌招了招手,道:“聂文,你坐过来,某有话问你。”
聂胜至今下落不明,聂文的心情自然也是十分低落。但他从小在卫家长大,懂得规矩,却不肯跟卫平同席,只是侍立一旁,叉手道:“公子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聂老与某有师徒之谊,你我名为主仆,实同兄弟。在某面前,无须拘谨。来,坐下说话。”卫平笑着在身旁拍了拍,又道,“某问你,你真的没有习过武艺?”
聂文这才勉强坐了下来,小声说道:“公子,家父不希望我们兄弟再过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所以没让我们兄弟跟着他习武。”
卫平皱眉道:“天下并不太平,有一技防身总是好的,聂老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聂文迟疑片刻,忽然咬牙说道:“公子面前,小人不敢隐瞒。只是,家父绝对不可能跟贼人相勾结,还望公子明察!”
原来,聂胜投托卫家为奴,虽然得卫瑾信任,并不把他当家奴看待,但他的身份却注定是奴籍,他的子孙将来也注定是卫家的家奴。卫瑾不把聂胜当家奴看待,却不能保证卫瑾或者卫瑾的后人同样不把聂胜的子孙当家奴看待。所以聂胜就有了一个想法,不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跟着自己习武。如果聂文兄弟不习武,那就只是普通家奴。如果习了武,不仅要跟着商队四处奔波,还有可能沦为卫家的打手。这些情况恰恰是聂胜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聂胜索性不让两个儿子习武。
这种心思若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即使被卫瑾知道了,他也应该能够理解。偏偏这时候出了那件大事,聂胜又失去了踪影,再把这个情况说出来,就容易引人猜疑。毕竟聂胜这样做,多少容易让人觉得他对卫家生出了异心。
两个多月以来,跟田华的遭遇一样,聂胜一家人也是重点怀疑对象,这些日子,聂文、聂武兄弟显然也不太好,他把这个情况说出来,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