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贵们们穿上华丽的新装,在家丁的簇拥下进行着早日的出游,
守备队一边享受着平民的赞誉,一边炫耀着他们缉拿要犯的勇武,
外来人三五成群地扬长而过,高声阔论着只有他们听得懂的段子,同时不断爆出意义不明的喧笑。
没有超越者,没有离群者,没有妖怪,没有异类,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属于人类,
在这个天色微明的清晨,人间之里的人们是幸福的。
......
老人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向前方伸出手,
破损的肺叶使他的一呼一吸都沉重得如同年久失修的风箱,
靠着最后余力,老人缓缓地向目光所触及之处挪动着,
拖曳出的颀长血痕已成为了原本素色的房间中最艳丽的色彩,
“开啊...”
老人颤抖地嗫嚅着。
但是那企盼了六十年的花卉依然不为所动。
“...开啊......”
老人艰难地挪移到衷心所爱的盆栽前,颤抖着拂过那洁白如玉的骨朵。
“为什么....不开啊....”
伴随着不甘的呢喃,老人的手最终静静地磕在了盆沿,脉腕流出的血液无声地浸入土壤。
朝日的第一缕薄光投入房间,仿佛要将旧年最后一片美好洒下来。
在这一向预示着应该是个好结局的微光里,在那些记忆深处的地域,都闪耀起来,充盈着,走廊,客间,还有这小小的花店里。
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