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欢喜,刚要离开,一声浑厚的佛号打破了竹林的寂静。
“南无阿弥陀佛……”
竹林间,年轻僧人从雾中走出,禅杖在地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薄薄的嘴唇合动,念着古老的经文。
见到僧人,心脏不由地乱跳,急忙将陶罐拢到了袖子里。
僧人看着地上的黑伞,剑眉微皱,不过却也没说话,兀自往林外走去。
见僧人消失在竹林尽头,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黑伞说:家人一定快急死了,赶紧回去吧!
几人出了竹林,沿着小路一阵小跑。
到了学校门口,抖了衣服上了草叶,拍了裤子上的尘土,和女生分开往村子里走。
一路上,胖子提溜着旱獭,愁眉不展,肯定是怕回去被他爸收拾。
猴子则一脸无所谓,拎着铁锹跟着,不时提两下裤子。
胖子老妈在公社食堂做饭,这小子不时能弄到白面馒头,伙食一好就比其他小孩儿胖。
不过他爸是个狠人,胖子平时打架很凶,可在他爸面前,不敢顶一句,有次哼哼一下,就被吊在房梁上一顿皮鞭。
猴子他爸抗战死了,老娘在县城棉花厂,虽然调皮,爷爷奶奶也是惯着……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鬼姐姐,心情也不美丽。
那个年轻僧人很怪,追着鬼姐姐不放,还骂她孽障,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鬼姐姐再三叮嘱,不可陶罐不可让他看到,肯定有什么缘故。
村口歪脖子树下,三人合计后,将短柄铁锹藏在了树上,麻绳塞到了喜鹊窝中。
旱獭由猴子拿着,让他奶奶去收拾,说好晚上过去啖肉。
胖子看着我手中的黑伞说,恨水,这黑伞是鬼姐姐的,要不我拿着留个念想,咋样?
我一听不乐意了,问当时你咋不拿,哦,等我拿到村口了,你说这样的话。
猴子也是支支吾吾,被胖子瞪了一眼,提溜着旱獭一溜烟儿不见了。
我对胖子说,她的陶罐在我这里,一定会回来取,黑伞当然是一起带走喽!
胖子还想多说,只见村口一个大汉提着裤子,正在系裤带,见到胖子厉声骂道:小兔崽子,一晚上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
大汉横眉冷目,短发冲天,瞪着牛眼睛,胡茬子如铁丝般直立,蒲扇大手挥舞着,正是胖子他老爸。
胖子见到他老爸,顿时蔫了,苦着脸低着头,灰溜溜走了过去。
刘叔好!
我也怕胖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