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赵休心头火热,也不顾天色已晚,踏着夜间露水,前去回禀太子。
“三哥,你真是好大胆子。郎君听说了寿宴上的事情,连连派人去求见阿舅,想为你求情。生怕你遭了厌恶。”太子妃江氏,数落着。
赵休连连作揖,讨好道:“好姊姊,快别生气。爹爹并未怪罪,莫要担心。我去和大哥说话。”
太子的脸色比前几日还差,瘦的脱了形,眼眶深陷着。因为病痛折磨,太子的眉心一直紧皱着忍耐,见到赵休,才舒展开。
赵休握住他的手,只觉得这手恍若枯骨,记忆中那只拉着他到处玩闹的温暖大手,早忘了是什么样子。他强笑道:“大哥,我好好的。爹爹没有怪我。还夸赞我,说要派了治盗的差事给我。”
太子惊喜地眼睛亮起来:“二哥……之前治盗……”
赵休摇摇头:“并未令爹爹满意。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和那些豪强硬碰,也能办好差。”
劝慰了太子,赵休出宫时,天光已亮。
与张耆骑着高马,前呼后拥地行走在帝都的大街上,呼吸着早起的炊烟气息,擦身而过几株落花已久的桃树,赵休却觉人间开始了新的一春。
张耆觑着韩王的脸色,只觉得他应当是心情不错,腆着脸求道:“小臣恭贺大王此战功成,也求大王赏个马前卒的位置给小臣。”
赵休嘴角噙着笑:“现在就来求官,也未免太早了些。此战功臣当先论功行赏。”
张耆嘻嘻笑道:“功劳第一当属贞娘子。她唱的歌,说的话,可不是文人矫揉造作出的东西可以类比的。官家慧眼独具,去伪存真,必是信了个全。楚王治盗成了笑话,还被官家当做与豪强沆瀣一气,呵呵呵。”既投了韩王宠信刘贞之好,又把寇央不着痕迹地暗暗贬了一遍。
赵休有些感叹:“二哥苦于出身符氏,想讨好爹爹,却被爹爹怀疑……”
“俗语‘疏不间亲’,大王又何须惆怅?”张耆劝道,“再者,贞娘子说的妇人手法,分明与豪强所用如出一辙,楚王却看不破,单纯治盗而无功效,又怨得谁?”
赵休却不再说话,皱起眉头,再次想刘贞的内宅整治论。自幼丧母的他从未想过,妇人的世界也如朝堂般诸多艰险,有诸多毒计,也有堂堂正正的策略。只是,刘贞一个出身寒门小户的未婚小娘,又如何知晓得如此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