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和削瘦了不少的身形,不由心软:“你也是个苦命的。”这一句话惹得李舅母眼圈一红,目中含泪。
李舅母哭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贞娘、阿钧还有大娘二娘,日子还长,以后这些委屈还不知有多少。”
陈氏晓得李舅母操心陈大娘、陈二娘两个没爹的幼女,再不忍责骂她:“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咱家人丁少,大不了以后招赘上门,也给陈家留个后,也免得小娘们受夫家的委屈。”
看着陈氏和李舅母有些佝偻的背影,刘贞晓得陈氏也就是安慰安慰李舅母,招赘啊,若非无从选择,谁愿意招赘呢?
肯入赘的男子,能是个什么人?
连落魄成田驴儿那样的,还想着他是田家的男丁要传宗接代,做梦娶妻生子呢。
况且,招赘也是要给男家聘礼的,比女子来说只多不少。这是清白人家的规矩。
若是来历不明的人,的确给口饭吃就行,可一屋子妇孺,谁又有胆子招这样的人呢?
她看向外院柴房刚收拾出来给牛大郎睡的单间,想起凌阳城里,自定亲后总爱缠她去做嫁衣,说些可笑的少女梦的李三娘;想起全家男丁跟着赵官家去打仗,跑到刘家借粮的王婆子;想起到赵氏跑官的岑夫子……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是她现在能知道的只有一个田驴儿。
他们究竟从屠城中活下来了吗?在洪水中逃出来了吗?冬天饿死了吗?南逃后做奴仆了?还是在窝棚等人挑选?
眼下能够改变这一切,并且愿意改变这一切的,只有赵三郎。
我该信任他,无论如何得试试!刘贞心想:我不会画画,不会欺君,只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官家,告诉他北人究竟是怎样的,求他帮帮我们,是不会招来灾祸的吧。
从宫中回府的寇央忧心忡忡地找到赵休时,赵休正与张耆并一众侍卫挽弓射箭。
寇央行礼后,冲赵休厉声道:“殿下此刻怎地还在玩乐?南下的贼寇已经星火燎原,北朝鞑子又在虎视眈眈,太子郎君每况愈下。殿下不为官家解忧,却与佞幸戏耍,是要惹来官家厌恶?将来臣下楚王么?!”
赵休正瞄准靶心,被寇央的一段话,弄的心绪烦乱,射偏了,有些恼火。他尚未开口,张耆喝道:“寇编修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圣明天子在朝,哪里来的贼寇?大王日日为国事烦忧,今日才得一闲,如何是惹官家厌恶?再者,大王身边所亲者,不过你我二人,何人佞幸,何人君子?!”
寇央冷笑,并不回张耆,只看向赵休。
赵休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