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抓脑袋:“我打得哪里厉害?!我那浑家分明总遭那贼婆的人下黑手毒打,非要赖在我头上!我家就我一个,还指着浑家开枝散叶,我哪里敢打厉害了?我爹还不让呢!”
听了田驴儿满是“道理”的话,想他那“冤枉又悲惨”的遭遇,不知怎的,刘贞根本同情不起来,甚至越发觉得这个田驴儿相由心生,面目可憎。
最后陈氏拍板,这个田驴儿不能留,但是作为乡亲故旧,不管不顾容易被村里人指点。这田驴儿赖在家门口不走的时候,不少人来看热闹,还有以为他们两家是亲戚的。
就是不知如何打发。刘家人犯了愁。
那边吸溜溜吃着汤饼的田驴儿倒是一脸自在,还抢了牛大郎碗里的咸菜。牛大郎被人欺负惯了,也不吭声,继续大口吃。
李舅母目光闪闪:“阿姊若是放心我,我给这田驴儿找个出路如何?”
陈氏怀疑地看向李舅母,她这很少出门的人,能有什么法子弄走这无赖?
李舅母却道:“东郊的铁匠铺,咱家买农具的那家。上个月听说还缺人,把这田驴儿介绍过去如何?那家铺子全是精壮汉子,不怕他无赖。”
“只是到处都是流民,如何肯收这么个无赖呢?”刘钧担忧。
李舅母道:“那些流民青壮都一群一群的,田驴儿这种落单的可不多。再者咱家又可以做他保人。”
李舅母得到了试一试的意见,第二天一早就和刘钧押着田驴儿往铁匠铺去了。
刘贞在家和陈大娘一起做女红。
近来听陈氏说一些东家长西家短,才知道南朝娘子人人一手好绣活,不比河北的娘子做鞋做衣服就行,会绣花如李舅母那样的一城也没几个。
“那小妾是北人流民嘛,哪里会绣花?于是那正头娘子就说道‘我家不比贵胄,买个女子当花看的。你也要绣花,不会就学。’”陈氏掐着脖子学那富人娘子细声细气说话,逗得刘贞和陈大娘直笑。
“然后那正头娘子当着官人的面对那小妾越发好了,什么衣裳首饰都紧她的。但是对于绣活要求特别严格,一有错漏,先是辱骂,再是殴打。那小妾自是不愿学了,可不学遭到更大的毒打。正头娘子对她越严格越坏,表面上给她买的东西越好。”陈氏吓唬道:“官人虽然心疼小妾,但是管教小妾是正头娘子的事,只要师出有名,官人也没个插手的道理。”
刘贞无语:“妈妈说绣活就说绣活。何必吓唬人?我和大娘又不会与人做妾,听这些污糟事作甚?”
陈氏不好意思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