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见赵休表情恹恹的,想来这几天赵氏的糟心事和屋里的惨状,令他这个娇公子吃不下饭吧。也就便宜了刘钧多吃多占。
刘贞抚着饿肚皮,靠着墙,抱着包袱,依着刘钧进入梦乡:睡着就不饿了。
梦境再一次出现了。
喝了点酒的刘贞走回自己小院的卧房,突然被人拥抱入怀,正纠缠着。吕湛破门而入,大骂一声:“奸夫yin妇!”然后一刀一个,捅进了她的心口。她倒下,看向身旁——是,是,赵休!奸夫是赵休!!!!!
刘贞哗地,惊坐起来,四周静翳,只有病痛的人在压抑痛楚的轻哼,和屋外雨幕的哗啦啦~~
原来是梦。怎地做这种梦。
刘贞转头看向赵休,见他靠着墙,睡着悄无声息,便捶捶脑袋,躺下继续。
梦境却是一刻不停。
屠杀中的凌阳城,残臂断肢的人,呼喊震天,残暴的鞑子兵。
刘贞一直跑一直跑,脑子里全是陈氏和刘钧被人砍倒在家的模样。
就在被鞑子兵追上,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被人救起,捞上马,刘贞睁开眼睛,竟然是吕湛。
“我们去保定。”吕湛说,“会没事的。”
刘贞就孤独无靠地进了吕家,担惊受怕地和吕母顾氏渡过黄河。
然后下了好多天的雨。
黄河涨水令吕湛很是高兴,那意味着可以逃的从容一些。
直到某天听顾氏和吕湛吵架,说他跟着官家把祖坟给淹了。
刘贞睁大眼睛——你们,你们挖了黄河?!我们北人的家、坟、根都没了!
刘贞哗地又坐起——
这不是梦,是菩萨的指点!
赵氏要挖黄河!
所以,鞑子兵是过不去黄河的!
所以黄河北岸的人都是要死的!
屋檐下哗哗的雨幕继续哗啦啦地不知何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