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鄙夷道:“妈妈,没看三郎和阿姊都好好地么。自然是没碰到。”
陈氏拍了拍胸口:“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贞道:“其实我们刚才……”
“刚才遇到了村人,”赵休截住了刘贞的话,“他们被鞑子搜到了。所以我跟阿姊才逃过一劫。”
“那可真是惊险!”刘钧道。
陈阿公见人都到齐了,就道,既然目前安全,又都看不见,干脆原地休息下,天亮好赶路。
众人不敢点火,又累又怕地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天一亮,刘贞就发现赵休的脚是光着的。陈氏问起,赵休面不改色地说昨天太害怕了,把谢跑丢了。刘钧立刻贡献出了自己的一双旧鞋。
自此,刘贞对赵休明显不再热络。
若说以前对赵休最好的就是刘贞,现在对他最疏离也是刘贞。
相对其他人突然爆发出的对赵休的热情,对比更加明显了。
赵休在刘贞去拾柴火的时候,也对众人说,不放心阿姊一个人,便也跟了上去。
“阿姊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可是我做了错事,让阿姊不高兴?”
刘贞边捆柴火,抬眼正好看到赵休黑白分明的眸子,非常纯净。
她张张嘴,不知如何措辞。
若不是村民吸引了鞑子兵的注意,他们两人暴露在外头,躲藏灌木中,很容易就被搜出来了。那些村民也是确实可恨、自私,但是刘贞就是心里有说不出的对赵休的负面情绪。
刘贞最后只道:“你的鞋子呢?”
赵休直接道:“我把鞋子丢在了山洞附近。不仅如此,还有我的袜子、衣襟上的边角、随身带的锦囊。”
刘贞没想到这赵休竟是毫不隐瞒。
“是我引的鞑子兵杀了村民。”赵休的语气很是平常,甚至像是在跟刘贞拉家常。
刘贞看着这个唇边微微有些软毛的半大孩子,平静地说这些话,心里很是发毛。
“我不是生你的气。那些村民……”刘贞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休笑道:“阿姊不生我的气便好。”
刘贞想了想还是道:“村民对我们起了杀心,我们身处险地,才会用他们引开鞑子兵的,杀他们的是鞑子兵不是我们对吧。”
赵休道:“阿姊说的在理。”
刘贞霍地站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抱着柴火快步往回走。
赵休跟着追过来莫名其妙:“阿姊怎的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