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凭空的消失。
沉思中,战天扬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直至一股凉风吹来才清醒过来,天已渐明,他惊讶的发现左手的疼痛少了许多,借着霞光看到,凝固的血液已结成茧,左手和小臂都被一种褐色的古怪外壳包裹着,摸了摸,很硬,很光滑。
“这是……”
他皱眉呢喃,怎么也想不明白,用手指敲了敲感觉硬壳并不坚实,拿起一块石头一敲即碎,硬壳之后露出了一堆坑洼不平的干涸血茧,如此快的伤愈速度又让他不由的惊奇万分,然而,当把血茧剥落后,看到的却是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一只已不能称之为手的左手。
伤口没愈合但不再流血,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密密麻麻皮开肉绽的伤口如受创当初一样触目惊心,外翻的皮肉上灰白没有血色,甚至整个小臂和左手都没有了肉色,变成了一种死灰色,看上去毫无生息,让人的心底不由的有股荒芜、苍凉的感觉。
死灰色的死肉错综复杂的外翻、堆积,有的簇成一团,有的敞开一片露出同样死灰色的骨头,手上已看不出手指,肿大的手指几乎相连在了一起,用皮翻肉绽已不足以形容,因为翻绽的死灰色死肉看不到皮,也没有绽开后的颜色对比,整个手就是一个肉浪繁叠的肉球。
战天扬呆了,这还是手么?还是自己的手么?
它就像是一堆死灰色狰狞的肉花一样,让人禁不住的头皮发麻,恶心,恶心的想吐……
已经几日未曾进食的战天扬吐也吐不出来,靠在石壁上一阵干呕,他已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左手的存在,它长在自己身上却不属于自己,就像是恶魔狰狞的嘴脸正在獠笑,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无时无刻对他嘲笑着,还是让人恶心到不敢多看一眼的笑。
“呵,呵呵,呵呵呵……”
战天扬低着头忽然发出一连串古怪的笑声,生硬,冷酷,悲凉,那只手令他想到了一个词:恶魔的微笑。
恶魔在对着他笑,他便用笑回敬,笑声的苦涩、悲凄让山洞骤间阴冷,不知笑了多久,似乎笑够了,他霍然起身,拉起黑披风的头罩走出山洞……
翻山越岭,淌河穿林,一路往北。
伏龙山很大,嶙峋千重,树林万顷,尽管只是沿着伏龙山外围前行依旧山道崎岖,不乏野兽出没,但一路上战天扬却未曾遭到野兽的袭击,他知道多亏了身上这件能掩蔽气息的黑披风,就连修为不俗的谷梁璞他们都不能发现,何况山间野兽。
越往北走越显得阴冷,给人以生命流失的惊悚感,树木的生机在消退,却还